朱薇琼本想对父母瞒着自己受伤的消息,可根本瞒不住,文家祺第二天就回了家,他迫不及待地要把他们的婚事了解。
文仲达听了儿子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文家祺设想过他会震怒,但是文仲达却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
文仲达说:“没想到薇琼这孩子会犯这种错误,这件事的确很伤害你的感情,你不和她结婚也是情有可原。”
文家祺忐忑地看着他。
文仲达沉吟片刻说:“好吧,你和她分手我没有意见,我觉得你这么做无可厚非,你妈肯定也会理解的,朱家人也没有理由埋怨我们,毕竟是他们女儿有错在先。”
文家祺听了这话如释重负,但没敢表现出来,脸上还装出受伤的神色。
文仲达见状安慰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她做出了这样的事已经不值得你留恋了,我相信你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理解你的妻子。”
文家祺说:“谢谢爸。”
文仲达笑道:“不要有什么阴影,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好女人的,说不定前头会有一个比朱薇琼更好的女人在等着你。”
文家祺勉强笑了笑,父子俩人又说了两句话他就说有事要走,文仲达只点了点头。
文家祺心情明媚,他已经想到了要怎么样和鲁顺心说这个好消息,他站起来,脸上带着笑,刚要转身离开,文仲达把他叫住了。
文仲达抬起头看着他,说:“等一下家祺,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文家祺站住,对上了父亲有些责备的眼神,他心底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文仲达看着满脸防备的儿子面色却很温和,他问道:“家祺,我想知道,你不愿意和薇琼结婚真的只是因为这件事吗?”
文家祺反应过于激烈:“难道这件事还不够吗?”
文仲达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也许你并没有你表现得这么伤心,这么在乎,你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你对薇琼没有这么深的感情,你不是那种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你一直很清醒,努力,你和家秀不一样,你不是那种任性的孩子。”
文家祺已经听出来父亲的意思,他此时反而没什么好怕的了,他笑道:“爸,你有话不妨直说。”
文仲达笑了笑,他颇为欣赏儿子的沉着:“我的确听到了一些传闻,是王志的舅舅告诉我的,他说你在公司里···嗯···”文仲达似乎是难以启齿。
文家祺冷冷道:“他说什么?说我在公司里有一个情人?二奶?”
文仲达安抚道:“好了,不要说些气话。”
文家祺忍着气没有作声,
文仲达说:“毕竟在公司,影响不好,我建议你还是找个机会处理一下。”
文家祺一愣,看着父亲冷酷的脸色,不由问道:“您要我怎么处理?”
文仲达轻描淡写:“你自己心里该有数,那个女孩子我听说也是你非要弄进公司的,她没有文凭,好像连大学都没读过,你给她空造了一个职位,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文家祺说:“你要我开除她。”
文仲达慢慢皱起眉头:“我要你和她分开,这样的人你和她在一起有什么好处?而且,你和薇琼之间闹翻未必没有她的关系,女人一般很难忍受这些事情。”
文家祺笑了笑:“爸,你有句话说得对,我的确对朱薇琼没有感情,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
文仲达说:“哦,你不会要告诉我,你真的爱上这样一个空有脸蛋,一无是处的女孩子吧?”
文家祺说:“你说错了,她的脸蛋也没有那么漂亮,不过她的确是一无是处,没有读过书,脑子也不太聪明,性格粗鄙,没有任何涵养,因为她没有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她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变成和朱薇琼那样的女人,实话实说,我曾经也看不起她,因为爱上她,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
文仲达道:“我现在也怀疑,你居然爱上了一个你看不起的女人,你不觉得羞耻吗?”
文家祺坦然道:“觉得,可那又怎么样?羞耻并不是难以克服的,放弃她对我来说才是不可能的。”
文仲达摇头道:“我觉得你这样不叫爱,只是一时错乱,爱是互相帮助,互相得益,这个女孩子无法带给你任何益处,她也没法理解你,你和她之间最大的差距不是金钱,不是地位,而是心灵上的,时间长了你会嫌弃她,你们会无法沟通,到时你就会后悔的。”
文家祺笑起来:“爸,你不要以为我像文家秀那样好糊弄。”
文仲达一愣。
文家祺说:“文家秀已经被你们逼得疯了,你不会想我也变成她那样吧。”
文仲达恼怒地盯着他:“你是在威胁我?”
文家祺说:“不,我是在恳求你,我是你的儿子,我一直尊重您,佩服您。”
文仲达愤怒化作了惆怅,他叹了口气。
文家祺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乞求地看着他。
文仲达挥挥手:“滚吧,我管不了你了,我管不了你了。”
文家祺笑起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才
转身走了。
文仲达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但这句话太像某种恶毒的诅咒,他看着儿子雀跃的背影,最后还不是没有忍心。
从家里出来后文家祺再也没了顾虑,他立刻开车去找鲁顺心,他等不及要把自己刚才的壮举告诉她,让她放心,他希望看到她的笑脸,他想要她真心实意地对他笑。
鲁顺心这会儿正在睡觉,已经是晚上,她刚睡着就被文家祺叫醒了,他在外头怦怦地敲她的门,她忙跑起来去开门,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门一开文家祺就把她抱住了,他勒着她的腰转了一个圈儿,鲁顺心惊得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他更高兴了,也不肯把她放下里,直接用脚把门踢上了,然后就抱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鲁顺心压在他身上,骨头都压疼了,而且她还听到了床“嘎”地大叫了一声,像被掐住了脖子的老鸭一样,她趴在文家祺的胸口上,慌张地看着他说道:“不好,床好像断了。”
文家祺不在意地说了一句“断就断了吧”就按着她的后脑勺亲她,亲了一会儿,他就翻了个身把她压到了底下。鲁顺心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文家祺只是看着她,一只手捏着她的脸,一只手垫在她脑袋下,望着她笑。
“你笑什么?”鲁顺心问。
文家祺脸上抿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他说:“我笑也不能笑吗?”
鲁顺心没说话,只有点儿奇怪地看着他。
文家祺捏着她的脸轻轻晃了下,问她:“欸,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鲁顺心说:“你说呢?”
文家祺又晃了晃她的脸,神色里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我要你说。”
“要我说?”鲁顺心神色有些不自然,她避开了他的目光,眼睛向下撇着。
文家祺手心感到一阵刺痛,他一僵,手从她脸上拿开了。
他盯着她:“你说不出来?你不知道?”
鲁顺心没说话。
文家祺一下子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
鲁顺心也跟着坐了起来。
文家祺背对着她冷笑:“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你觉得我俩是一对狗男女?”
鲁顺心没作声,她盯着文家祺的背上的衣服看,上面压得全是皱。
“我说的话你全都不信是不是?你觉得我那些话是骗你的吗?”文家祺嗓子发硬。
鲁顺心想了想说:“我信不信也不影响你,你反正要和朱薇琼结婚的。”
文家祺转过身来看着她:“你听谁说我们要结婚的?”他脸色一变,想到了葛俊彬。
“你还和葛俊彬有联系?”他又惊又气。
鲁顺心摇头:“你扯他干什么?是公司里的人说的。”
文家祺放下了心,他说:“公司里的人说你就信?你怎么不来问问我?”
他想到鲁顺心刚才的那番话忍不住高兴起来,原来她不是不在乎的。
“我和朱薇琼早分手了。”他边说边看着她的脸,想看清她的反应。
鲁顺心有点不敢信似的,她嘴唇动了动,盯着他好像要说什么。
文家祺满心欢喜,接着又说:“我从来没打算和她结婚。”
鲁顺心轻声问:“为什么?”
文家祺说:“你说为什么。”
鲁顺心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来,这点笑容就是破开乌云的阳光。
文家祺也跟着她笑,他望着她说:“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像是有什么毛病,见不着你的时候想,见着你的时候又烦,我从来没对别人这样,我知道我对你不够好,但是求你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反复无常的坏蛋,而是把我当成一个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的傻瓜,请你对我再宽容些,心软些,好不好?”
鲁顺心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牵起她的手贴在了脸上,像一个祈求奇迹降临的受难者。
鲁顺心没有让他失望,她面容温柔,眼神里中含着希望的光,对他点点头。
“你爱我吗?”文家祺还要问。
鲁顺心答:“爱。”
文家祺央求道:“你怎么不问我?”
“我不用问。”她摸了摸他的脸。
文家祺一愣,他满心感激,再没有任何怀疑,他终于教会了她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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