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按摩(1 / 1)

某处昏暗的密室中。

油灯上豆大的火苗不时左右摇曳跳跃着,散发出微弱的光亮,两束影子被拉得老长。

一把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丞相办事,本国师自是信得过的,只是如今局势越发紧凑,东西却至今还没有到手,这对咱们的大事极其不利,主子难免会有异议。须要知晓,只有把那东西牢牢握在手中,我们才算胜券在握,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们必须分秒必争,还望丞相能给予重视,不然主子真追究起来……我可就帮不了您什么忙了。”

“哼,如此说来,国师这是怪罪左某的意思了?”一个负手背对的男人冷冷哼道。“国师可不要忘了,是谁含辛茹苦收集的朝廷重臣们众多的把柄,移交与尔等手中还没捂热呢,结果就被你和那小白脸驸马的自大和狂妄一下子给弄没了,主子若要怪罪下来,也会先怪罪于国师你,不然国师也不会至今还躲在阜云不敢回去禀告了。”

“此言差矣,我尚有未完成的心愿,怎甘心这般离去。本国师虽身在异乡,但是我的心始终和主子的宏图霸业系在一起,见不得丞相懒散的态度,出言提点一下罢了。”

“国师多虑了,左某并非无所作为,而是在寻找下手的机会,敌在明我等在暗,我们下手很容易,只是那小子受伤之后就一直躲在府中养伤足不出户,让我等很难有下手的机会……左某记得,上次国师明明与他近在咫尺,若要行事简直手到擒来,结果你硬是和那些狂妄之徒纠缠到一块,错失良机,着实让人寒心啊!”男人冷冷瞥着黑衣人道。

黑衣人缓缓地抬眼,咧嘴冷冷一笑:“这可怨不得我,本国师初来乍到,你我各司其职,可没有人吩咐我等『插』手此事,也未曾有人告知这人到底长何模样啊。”

“左某只是觉得机会难得,也并非怪罪国师的意思,国师无需介怀。要知道杀他容易得多,但是我们的本意并不在此,如今又不可硬闯将军府,将军府高手如云,并且眼目众多,一旦失手,我们只会徒劳无益,如让他人看出什么端倪……那可必定得不偿失!”男子忿忿不平地甩开大袖摆。

“丞相心急如焚,本国师自当谅解。只是本国师心有疑『惑』,我等为何要苦苦从一个小鬼身上找突破口,之前失手过一次,想必他们此时也有所防备,既然如此,我等何不换个目标,从他本家入手。”黑衣人沙哑的声线问道。

“国师有所不知,慕容本家防御森严,外人难以闯入,不仅有一群老不死的在把守,还有一个退了位却还在掌权的死老太婆,实在是不容小觑。左某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小鬼最容易得手,慕容嫔如当初嫁与安齐侯为妾,与她平日的作风大有径庭,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甘于人下的女人,想必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说不定,就是为了把那东西转移视线。”男人脸上阴霾密布,狠声道。

“丞相似乎感触良多。”黑衣人桀桀笑道。

“哼。”男人冷冷扫了他一眼,似乎意有所指地道:“国师也不必试图从左某这里打听到什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左某是拎得很清的,我等都不过是为主子办事,实在没有必要有无谓的试探。”

“丞相言重了,只不过本国师身在阜云,行事上少不得丞相的照拂,只是想多了解丞相一些罢了。”黑衣人阴森森地回道。“不知丞相打算何时动手,可有计划?若是有用得上本国师的地方,本国师也定当鼎力相助。”哼,毕竟这小兔崽子和那俩人可是关系匪浅呢。

“呵呵……”男人眸光戾气拢聚。“左某已然有了主意和安排,即便他不想出来,我们也自有法子引他出来!到时候……”

…………

自从安乐给慕倾嫣送去了轮椅之后,果然凉亭和花园中便常常出现了慕倾嫣的身影,有时候在赏花,有时候在赏鱼,有时候在弹琴,有时候在看书……一时间整个将军府都知道三公子的院落中多了一位绝『色』美人,惹得府里的家丁和门将们个个都魂不守舍的,总时不时假装路过一下,只为瞥一眼那倾城之『色』,一时间原本破败的院落人声鼎沸,这让安乐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打击。

我也很漂亮的!看我啊!看我就可以了!慕倾嫣这女人除了穿的是女装,除了胸比我大点,发质比我好点,人比我瘦点,皮肤比我白点,到底还有哪里比我好看?!

安乐觉得真是白瞎了自己的美貌,时不时幽怨地转着轮椅从假装路过的人们面前假装路过一下,顺便看看慕倾嫣这女人到底活过来了没有,结果天天一看,日日一瞧,等她都能摆脱轮椅从上面下来走路了,慕倾嫣依旧以一副病美人的姿态我见犹怜地歪在轮椅上。

这女人的身体究竟什么时候才好!安乐忍不住咆哮。

安乐和慕倾嫣面对面,一个悲愤填膺地站着,一个风轻云淡地坐着,还顺便喝了口茶。

安乐曲着手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把木桌敲得哐哐作响:“你自己不是医师吗?当初被打得妈都不认识的月儿,现在都能闭着眼睛在我家后厨房旋转跳跃花式切生鱼片了,你怎么这么久了都还是这个病恹恹的样子?要是真出什么事,我是不是还要推着你逃跑?还能指望你救命吗?!”

慕倾嫣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杯盏,微微一笑道:“第一,倾嫣并不是医师,只是略懂医术,往日有接触类似的书籍罢了;第二,和月儿比较,倾嫣伤得更重,所以休养的时日长些也是理所当然的;第三,虽然当初是有说过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但是是你得护我,不是我护你,懂?主和仆,还是需要分得清些~”

不提还真忘记自己因为一颗『药』丸被赖上的这遭了。

安乐懊恼地瘫了下来,不甘地哼道:“就知道欺负我,怎的遇到方扬止那小子就吃亏了?”

慕倾嫣闻言神『色』一黯,缄口不言,气氛『迷』之沉寂。

安乐冷不防瞥了她一眼,也知道触到她的伤心事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了,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些。”安乐小声道歉道。

慕倾嫣低低地嗯了一声。

想着要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突然心血来『潮』,安乐抬眼笑道:“慕倾嫣,不如我帮你按摩吧?”

“按摩?那是何物?”慕倾嫣疑『惑』地问道。

不是吧?安乐一脸无言以对的模样瞪着慕倾嫣,中国古代就已经有对『穴』位推拿按摩的手法了,这个世界居然对其一无所知,她为什么隐隐觉得自己的死亡率很高啊……

“按摩是一种刺激『穴』位达到通筋活络的手法,人的肌肉如果长期处于一种缺乏活动的状态,就会萎缩,一旦萎缩最开始的状况就是肌无力,会影响行走,这等于也是一个死循环了。”安乐一本正经地和慕倾嫣解释道。

“你说的和针灸倒有几分相似。”慕倾嫣魅『惑』的眼眸微微一弯,带着笑意。“你放心,针灸倾嫣每日都有在做,假以时日也必能健步如飞。”

飞个屁啊!还没飞起来就被针扎死了!

安乐无力地翻了个大白眼:“每次和你们这些老古董解释新鲜事物,我都觉得心肌有点梗塞。”

算了,解释也是白解释,直接撸袖子动手吧!

“得罪了!”安乐直接撩开慕倾嫣的裙摆,直接把她的腿抬了起来,脱了鞋袜,『露』出一双白皙的纤纤玉足。

“你这是作何?”慕倾嫣一声娇呼,脸颊顿时微微泛红,想抽回腿却苦于无力,不由有些恼怒。“简直放肆至极!岂能随意『摸』……『摸』女子的脚!”

“废话,不脱鞋子怎么按摩?”安乐理所当然的反驳道,“你有的我有,还怕我占你便宜?”安乐细长的眼眸挑衅般地看过去,暗暗哼了一声:初给我拿女装的时候不是很爽快吗?

“你……”慕倾嫣只觉一口气憋在了心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安乐面前吃了哑巴亏。

“我什么我,你啊,就好好养好身子,等和我一起解决完那些什么不死人,然后就回去陪你爷爷吧,至于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以后我一定找机会让他们痛不欲生。”我有一百种让人求死不能的办法!

“嗯……”慕倾嫣低着头,耳朵微微泛红。

平常看着挺轻佻的,怎么『露』个脚就害羞成这样,倒显得她像个恶霸似的了,安乐无奈地摇摇头。

安乐的手,从慕倾嫣的腿的委中『穴』或轻或重,过『揉』或捏,一路按『揉』到足通谷,又从足通谷一路按压到膝阳关。

慕倾嫣看了看,竟然都正中『穴』位,似乎十分的熟练:“你以前可是练过?”看来,这个人看来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虚有其表。

安乐有些怀念地道:“以前我外婆常常犯风湿,一疼起来根本连睡觉都睡不了,所以我特地讨好了我们家附近的老中医许久,才求得他教我几手,后来我也翻阅过不少书籍,所以和你的医术一样,也只是略懂。”话毕,冲慕倾嫣做了个鬼脸,又低头忙活了。

约莫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一直都没有听到慕倾嫣再问话,安乐觉得安静,抽空瞥了慕倾嫣一眼,却看到这女人正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有安乐看不透的复杂。

“看着我的脸干甚么……看我的手法啊,到时候让月儿帮你弄,好的也快些。”安乐觉得莫名其妙,也有些囧,她脸上长花了?

看到安乐神『色』窘迫,慕倾嫣不由起了戏谑之心。

慕倾嫣朱唇轻勾,缓缓靠近她,在她耳边呼了一口气,轻声道:“可是倾嫣觉得,你帮我弄……我可能会好得更快一些~”

安乐浑身一僵。

一瞬间觉得自己刚刚可能老眼昏花了,才会觉得慕倾嫣刚刚有害羞过。

“方才倾嫣竟然在叹息,有那么一刹那觉得,安乐竟然不是个男子,当真的是暴殄天物,实在可惜了。”慕倾嫣轻笑道。

这女人怎么这么没皮没脸的……

安乐瞪她一眼,扭头左右看了看,低声啐道:“我如果是男子,现在早就一刀被你捅死了,再说了,以后的世界都是提倡男女平等的,我是男是女,有何影响?”

“自然不一样,如果你是男子,你就有可能从仆人,上升为我的心上人了。”慕倾嫣继续开玩笑,用纤纤玉指抚了抚安乐嫩滑的脸庞,竟然觉得手感还不错,于是又用指腹蹭了蹭。

安乐脸一红,立即蹦了起来,恶狠狠地道:“呸!没皮没脸的!不管你了!”跺了跺脚便跑开了去。

慕倾嫣咯咯笑了起来,心中暗道:“让你这般不知分寸,还敢戏弄本姑娘。”这安乐,怕是这几天都得躲着她走了。

慕倾嫣觉得心中无比畅快,优雅地穿上了鞋袜,纤纤玉指又抚上了书卷,觉得今天的空气格外新鲜。

按摩吗?

好像也不赖。

…………

如果你是男子……

安乐的耳边又回响起了慕倾嫣的话,如果她是男子,她和二姐之间或许就只剩下血缘这一道鸿沟了,可是没有如果。

安乐苦笑。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安婧的院落。

“今天还是没有回来?”安乐皱眉道,她对面是一个清丽的少女。“你真的不知道二姐去了哪里?”

这个少女名叫姻,是安婧的贴身侍女。

姻一脸无奈地看着安乐:“三少爷,你和窦少爷俩人天天都过来问,我都快被你们烦死了,出了府外被他逮着问,待在府内又被您逮着问,奴婢真想掘地三尺挖个坑把自个给埋进去!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二小姐去了何处,二小姐今日也并未回府。”

安婧的院落中有两名侍女,一位叫姻,一位叫闵柔,闵柔『性』格沉稳细心,而姻的『性』格活泼好动。安乐自幼和安婧混一起,所以和姻混得也是相当的熟,安婧对身边的人并没有太多管教,所以姻对安乐有点没大没小的,安乐与人为善,亦并没有和她计较过。

安乐一脸警惕地抓住姻的手臂追问道:“哪个窦少爷?他干嘛也打听二姐的下落?”

“三少爷,您忘了?就是那个差点就和二小姐成亲的窦少爷,窦将军之子。”姻对自家三少爷的记忆表示嫌弃。

“既然是‘差点’,那就是没成嘛,他干嘛还老来我们家。”安乐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想起自己就是因为他,在二姐面前丢大发了!

“窦少爷说他对小姐一见倾心,想再见小姐一面,以述相思之苦。”姻老实地回答道。

安乐冷冷一哼:“相思?他还没睡醒吗?词儿都不会用,他这是单思吧!”

听说二姐向邢傲雪呈上了她从驿站里带回来的东西后,第二天邢傲雪便差人请了窦将军到府中,告知二姐要和他儿子解除婚约的事,那老头走的时候还一脸轻松眉开眼笑的,没想到那当老子的容易解决,这当儿子的倒还难缠。

不过现在不是讨厌这个人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问问二姐到底去哪了。最近她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些什么,虽然她那天是有和二姐说她累了想休息一下,但是她也不用一声不吭地直接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没影了吧?!以前她从邢傲雪那里接到什么需要远行的任务事,总会和她说一声,如今一声不吭就消失十来天,实在让安乐担心不已。

“好姻儿,你是二姐的贴身婢女,你肯定是知道她去了哪里的对不对?就偷偷告诉我吧,我一定不告诉别人,嗯?”安乐扯着姻手臂,撒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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