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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砚北过来找人回家吃饭的时候,只看见这一幕——身材高大的男人手忙脚乱地追着两只兔子。那兔子似是受到惊吓,在他手里拼命挣扎,而他又像是害怕手劲太大把兔子捏死了,根本就不敢使劲,结果兔子在他手里逃脱了,左一只右一只跑开!他皱着眉左手一捞右手一抄,又把两只兔子逮回来!
看着自家这么“活泼”的夫郎,沈砚北心里有些痒痒,要不是碍于还有未成年在,他真想把人拽过来亲一口。
“这是做什么呢?”
顾长封一回头就对上沈砚北含笑的眼眸,想到刚才滑稽的样子都落在对方眼里,窘迫得脸都红了。提着两只兔子踌躇道:“你不是喜欢小兔子吗?上回打的灰兔子不好看,养的话还是小白兔好……”
沈砚北愣了愣,随即哭笑不得。敢情他媳妇还记得这事,但他喜欢的是肉而不是兔子。这巴掌大的小兔子看着是挺可爱的,但在他眼里却是一道道菜——红烧兔子、麻辣兔头、香锅兔肉!
不过这是媳妇送给他的,他哪能说不喜欢呢!于是沈砚北拎着兔子的两只后腿瞧了瞧,笑道:“媳妇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一公一母,成双成对的正好生小兔子呢!”
闻言,顾长封眸光闪动不太敢看沈砚北,脸却红得更厉害了。
看他这模样,沈砚北后知后觉地才想起自己的猛男媳妇可是能生孩子的双儿,自己说这话暗示意味十足。可媳妇没有反驳只是害羞,那是不是默认了他也是想和自己生孩子的?
愿意给自己生孩子……这是不是说明了媳妇也是同样喜欢自己的?
沈砚北嘴巴不自觉地咧开,笑得傻兮兮的。
顾长封轻咳了声打发周煜回家吃饭,自己和沈砚北各自抱着只兔子往家里走。
回到家先去后院给兔子搭了个窝,扯了些草进去,两人才洗手吃饭。
今天吃的是红烧鲤鱼、椒盐虾和凉拌野菜。那鱼经过特殊处理,几乎没啥土腥味。虾是河里捞的虾,油炸过后沥干,上面洒了沈砚北特制的椒盐,又香又脆,非常下饭。而野菜有些清苦,十分解油腻。
顾长封觉得自从沈砚北做饭以来,自己食量大增,别的双儿两碗饭都吃不完,他得吃三碗才能填饱肚子。
他起先还担心自己吃得太多会被嫌弃而克制不多吃,可有一回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肚中如擂鼓,愣是把沈砚北吵醒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青年摸索着把头枕在他腹部,笑容懒散:媳妇儿,你肚子叫得这般厉害,是不是为夫没有喂饱你啊?
那语气轻飘飘的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意味,吓得他一动都不敢动。最后还是沈砚北撑开了眼,心疼地亲亲他的脸颊,而后起身去厨房给他下了一碗面。
自此以后他不敢不吃饱饭。
美味佳肴在前,沈砚北又一个劲地给他夹菜,就是他不太饿也硬是把他的胃口惯开来。他的伤能那么快有起色,多亏沈砚北这段时日好吃好喝地给他补身子。
顾长封沉静的黑眸多了丝动容,心里亦有些愧疚。抬手给沈砚北夹了块鱼肚子上的肉:“我的内力现在运行通畅,每日调息个把时辰伤势会很快恢复,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再这么辛苦地照顾我。
沈砚北眼睛一亮:“真的?”
顾长封点头:“日后家里的活我可以干,你安心读书就好。”
沈砚北一下子就明白他的心思,正色道:“读书并不妨碍做家务,我做我擅长的你做你擅长的,咱俩分工合作就很好。”世俗大多都是妻子照顾丈夫,但他媳妇是个大男人,他也是个大男人,没必要规定谁一定要照顾谁。
顾长封闷闷地道:“你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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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读书人怎么能沾满油烟呢?读书人就算不是满身书卷气,也应该是衣裳整洁,馨香满袖,而不是挽起袖子满头大汗地给他做饭。
“读书人怎么了?”沈砚北不以为然,“我就喜欢给我喜欢的人做饭。”
饶是已经听过沈砚北这般直白地表达对自己的喜欢,可每听到一次,顾长封还是忍不住心尖发颤。
沈砚北抬眼直勾勾盯着他看,笑容露骨:“我不把我家夫郎养得白白胖胖的怎么好下嘴呢?”
顾长封的脸“轰”地一下子烧了起来。彼此都是气血方刚的青年,新婚燕尔,又躺在一张床上,很容易擦枪走火。可碍于沈砚北身子虚,他不敢让他乱来,偶尔激动的时候也就亲亲摸摸,连手都没用过……
看媳妇都吓傻了,沈砚北连忙警告自己。要含蓄!要克制!可新床都铺好了,真的不要上去滚一滚?
心中蠢蠢欲动的沈砚北最后没能如愿以偿,村长沈德忠带着三个汉子来找他谈事。
“沈晏啊,你让我找人帮你种地,就这三人,你看如何?”
“沈秀才,俺叫徐大勇,吴家村村人。”为首的中年汉子拘束地笑了笑。汉子一张四方脸细纹密布,被风吹日晒过的皮肤黝黑粗糙,由于长年劳作,一双手满是厚厚的茧子。
他身后跟着的是名字分别叫做徐志和徐达的两个健壮年轻人,年轻人和中年汉子五官上有些相似,都是中年汉子的儿子。
对方是个实打实的庄稼把式,沈砚北只打量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我家的地还没翻,得先除草翻地才能播种……”
“没问题。”
沈砚北想了想,补充道:“我家好几年没种地了,家里没那么多工具,你们得带工具过来。”
“无妨,我们有工具。”
想来村长已经和他们说清楚酬劳,沈砚北就不再絮言,直接问:“若无其他问题,你们明日下地如何?”
“可。”
既然双方都没问题,沈砚北便回房取了笔墨纸砚,当着几人的面拟了个合同,让村长念给徐大勇三人听。合同通俗易懂,明明白白地写了谁谁雇佣谁谁种地,工钱几何等等。
徐大勇喜出望外。这种帮人种地的活,一般都是口头约定,没有谁会像沈砚北这般严瑾还写了雇佣文书的。
这下白纸黑字,又各自按了手印,地种完后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挑剔他们活干得不好而克扣工钱!
“明日就有劳徐大叔和两位兄弟了。”沈砚北客气地笑道,把一式两份的合同给一份徐大勇。
徐大勇受宠若惊,连忙接过。之前村长找到他们,说是给沈秀才家种地的时候,他是有些犹豫的。沈家村秀才的大名他听说过,一个高傲自负的读书人,听说不太好相处。可村长给他说了酬劳后,他决定先过来看看。如果对方实在无礼,他们再接别的活就是。可眼下这一接触,这沈秀才和传言所说的根本就不一样。
虽不是平易近人的模样,可目光平和,说话有理有据让人易信服,做事严谨,俨然一派君子风范!
真真是传言不可尽信啊!
把人送出门后,没死心的沈砚北回来搂着顾长封,叹道:“媳妇啊,要开始春耕了,往后这段日子都没得空闲了,趁着眼下还闲着,咱们先去床上好好躺一会!”说完,把手脚僵硬的顾长封推进布置好的房间。
心里紧张的顾长封刚进门就愣了下。
宽敞整洁的房间内一溜的新家具,简单大气的床、榻、柜子,上头红棕色的漆看着沉稳大气又带着一丝喜庆……
沈砚北在他耳边轻笑:“之前没来得及准备新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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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当是我们俩的新房了,嗯,是少了许多东西,不过等日后有条件了……”这里的人比较注重仪式感,就是贫苦人家娶亲也会摆上一两桌酒席,这不仅仅是告知众人其成家了,还是给另一半脸面——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日后要和我一起过日子的人!
他匆匆忙忙穿过来就有了媳妇,可原主没拿媳妇当人看,成亲啥也没有。原主这般作践自己媳妇,村里人就更加不会把他媳妇当一回事。
他媳妇这么一个性感又可口的猛男怎么可以被人当做笑话呢?
沈砚北脸上的笑意收敛,认真道:“我会宴请八方宾客,铺十里红妆,重新和你拜堂成亲。”
顾长封眼睛微微睁大,只觉得心头又甜又涩。他到底是一个双儿,能嫁给沈砚北他觉得已经是他这生最大的运气。可人心易贪婪,他满足现状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想和沈砚北在一起,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当别人提起他的时候,会说那谁谁谁的夫郎,而不是那个长得像汉子一样的丑双儿。
这其中就差了明媒正娶,差了拜堂成亲的步骤……
他这想法挺可笑的。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害怕。
“好了,媳妇,别愣着了,来试试这床好不好使!”沈砚北把人一推,笑眯眯地扑上去。
被猝不及防扑倒的顾长封没有像以往般僵硬着身体,反而主动伸手搂住沈砚北,而后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沈砚北有些懵,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
“夫君……”
耳边响起男人暗哑的低唤,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如斧刻雕琢般立体的五官。尤其那双深邃的黑眸带着灼人的热度深深凝视着自己。
“长……长封……”沈砚北咽了咽口水,觉得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要死了要死了!媳妇他要对我做什么?
就在沈砚北的心撒丫子疯狂叫嚣的时候,顾长封只是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沈砚北:“……”
“……我……我不会。”顾长封面红耳赤,垂着眼闷声道。没有人教导过他,他也不晓得要怎么取悦对方。主动亲吻对方已是含蓄内敛的他所能做出的最能表达自己心情的行为了。
沈砚北心一软,笑着咬上他的唇:“没事,我教你。”
“这种事多做两次就好……”
“嗯……”
“张嘴。”
“……”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