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瑞长生冲出门外,这时身后李御厨叫道:“长生,接着!”
长生回头一看,只见李御厨把自己崭新备用的菜刀丢了过来,长生抬手便将其接住,疑惑不解间又听李御厨说道:“你不是过目不忘吗?既已翻阅过菜谱,何不就地练习?”
这能行吗?臭木头武功这么高长生在脑海里回想起册子里的一招一式,又快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握刀要稳,拍劈片切,以快为上”
“呆子!你嘟哝什么呢?”曲青桐抖了抖手里的菜谱,“这东西你还要不要啦?”
长生略显稚嫩的包子脸一嘟,忽然生气的小脸一变,看着后面说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闻言曲青桐果然中计,半转过身去,紫瑞长生面露惊喜,举着菜刀就扑了过去。就在他以为凭借自己的小聪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夺回菜谱之时,曲青桐猛地回头对他露出一个邪恶无比的笑容。
什什么?菜谱近在咫尺,他只要微微一伸手就能拿到,然而千钧一发,曲青桐左脚一抬,生生抵住了紫瑞长生的胸口,任凭他怎么伸长自己的手,也够不到菜谱。
“真是个呆子,看仔细了。”登时,抵在长生胸口的那只脚微微一使力,曲青桐便一跃而上,右脚正正踢中紫瑞长生的左边脸颊。
长生歪着脑袋连连倒退数布,狠狠摔坐到地上,令曲青桐惊讶的是,他手里的菜刀并没有就此放开。见此,一旁观战的李御厨点点头,还算是把李氏刀法的要旨记住了。百家兵器各有所长,或以灵巧飘逸,或主横霸直冲而他李氏刀法则讲究快,准,稳。稳又是这三个要诀里面的重中之重!只有握刀者手稳,心稳,其刀法才会毫无破绽。
长生一手握着菜刀,一手捂着屁股站了起来,脸上浮起薄怒:“轻功好了不起啊,有本事你站着别动,我们堂堂正正地比划比划。”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哭着耍赖皮。”说完曲青桐收起内力,掠到他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快拳,见此紫瑞长生则以快刀应对,左劈右砍,游刃有余。
“杀杀杀!”长生的菜刀刀式越舞越熟练,渐渐有些得意起来,曲青桐被他狠快的刀招逼退数步,忽然拳头灵活一转,纤纤玉掌袭向紫瑞长生胸口
“还来?”长生大喝一声,刹时收刀,一招“活鱼去鳞”,菜刀在他的手指间快速翻飞,雪白的刀光晃动,使人眼花缭乱。
这时曲青桐收手不及,只听“哗啦”一声,手臂上的袖子赫然多了一道口子!
这时曲青桐愣住了,紫瑞长生也愣住了。“哐当”一声,紫瑞长生不禁把菜刀扔到地上,跑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紧张道:“怎么样了?伤到哪里?让我看看。”
只见紫瑞长生的神情担忧而自责不已,头上微微渗出汗来,无比紧张曲青桐的伤势。她心头微微一暖,随即长生改不去的欠揍本色再一次暴露出来:“笨木头,还好本公子的刀未开刃,要不然你的瘦猫爪可就保不住了!哈哈哈哈”
他一边说着,趁曲青桐分神之际,另一手偷偷一摸,就将李氏刀法夺了回来。
看着洋洋得意的紫瑞长生,曲青桐凤眸划过一抹寒光:“大言不惭!只怕一旦见了血,你第一个要晕倒!”
随即曲青桐脚一跺,狠狠踩上紫瑞长生的一只脚!
“疼疼疼臭木头!我脚要断了”长生惨叫连连,就见曲青桐蓦然松脚,在他肩膀上一蹬,施施然越过他的头顶,飞天而去。
临走前还不忘讥讽一番:“反正你也胖成了一个球,索性以后就用滚的,也用不着脚了。”
“臭木头!等你回璃冰,本公子奉陪到底!”望着消失在房檐上的青色倩影,紫瑞长生大声喊道。过了许久,他才徐徐收回眺望的目光,一瘸一拐地捡起地上的菜刀。
“李大哥,不好意思啊,把你的菜刀弄脏了。”长生把菜刀在自己身上擦了又擦,十分不好意思。
“别客气,这本来就是给你的。李某在深宫多年,已许久没有见过像你与青儿姑娘这样的豪爽之人,李某在此谢过长生公子这段日子的招待。”李御厨抱拳道。
“嘻嘻,这些天我和臭木头打打闹闹,也亏得李大哥不嫌我们烦。”长生也不客气了,将菜刀塞进胸襟里,又道:“对了李大哥,您的这本李氏刀法写得极好,只是我不明白,最后那一页的梅花是什么意思?”
“梅花”李御厨轻喃一声,眼光飘远,竟有些陷入相思与回忆中:“这梅花只是我不想浪费笔墨,无心之作罢了,并无深意。”
真是这样吗?那梅花一笔一描,小心翼翼,所作之人分明用心良苦,生怕自己快笔湿墨,乱了梅花高洁的风骨,怎会是无心之作?不过,看着李御厨微微透着苦涩的温雅笑容,长生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问的好。免得自己笨嘴笨舌,问出人家的伤心事来,更何况像李大哥这样不出世的高手,隐居深宫,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不能说的苦衷。
已是深夜,偌大而奢华的府邸静悄悄的,里面精雕玉琢的明山秀水,此刻远远望去,更像是一座座荒坟,满目皆是冰凉与黑暗。一会儿,一盏又一盏的灯笼高高挂起,点亮深深的庭院与幽然的长廊,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熟悉地穿过长长的廊道,步伐迅速而稳健,不多时就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他坦然打开房门,点燃房间内一盏琉璃油灯,昏暗的火光顿时点亮房内的一角。他刚要点燃第二盏油灯时,终于对房间内的异常状况有所察觉。
只见黑袍男子慢慢转过头,书案后面坐着一个人,华貌潋滟,目光灼灼,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泽儿?”洛连城吃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袖子里按着机械连弩的手顿时一松,随即他不自然地伸出手,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