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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1 / 1)

……

“我前天上他们家看看他,发现他躺在地上,眼睛翻得老大,就差一口气了,吓得我赶紧打了120才把他的命给捡回来一条。”

别说了……

“但是,这病拖太长也活不了,他现在别的心愿没有,就想再看看自己两个女儿最后一面,但你说丢了这么多年了,我上哪去找她们姊妹两个啊?”

别说了!!别说了!!

如果我有刀的话,一定会杀了你知不知道!!

“阿姨对不起他了半辈子,如今他快去了,我,总得帮帮他……”

一点点,一点点呼吸就可以,我一只手颤抖着伸进口袋里去掏药。

“前两天我把你的照片给他看了,他这些年才总算笑了一次,所以小姑娘你能不能帮阿姨演场戏,让他安安心心地去好吗?”

“为什么?”

“什么?”

女人有些错愕地看了眼突然出声的我道。

我笑了一下,站起身,还在自顾自笑着,“为什么,为什么……”

一边笑一边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好像有人拉了一下我,我感受不到了。

我只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给我一口氧气,死人就不配呼吸吗?

第41章悲惨世界

我像个游尸般摇晃在这个车水马龙的路面上,那样宽阔,任我驰骋。

耳边不断传来鸣笛声,我不管不顾,横冲直撞,有什么的,你还能让我怎么走啊。

一阵刺耳的刹车下一秒在耳边炸裂,红绿灯口传来一阵尖叫,与此同时身体内部传来骨骼的闷痛感,我倒在了地上。

耳朵里听着男人的咆哮:“我x你妈!!碰瓷有点技术行不行啊!”

鲜血很快在我身下聚集成河。

嚣张的男人突然腿软般一下扶着车前灯坐了下来,嘴巴里念念有词。

我撑着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鲜血淋漓之下,模糊地看了眼马路对面的女人,可笑地捂住嘴,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就是能逼着人去死啊。

那殷红的液体滚动着,一点一点渗透进柏油马路里。

我摇摇晃晃地挤开众人继续往前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往前,只是如果不动,就会比待在坟墓里更令人绝望。

这个坟墓,我们暂且称它为,悲惨的世界。

我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还没好便背着医生偷偷跟着女人火急火燎地往t城赶。

就在昨天,t城医院打来电话,下发了病危通知书,那个男人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一下车站便直接奔市医院,这里的icu我进去过,比女人还熟悉该怎么走。

一路上女人瞧着我的神色喋喋不休道:“你到时候稍微演的真一点,他现在半失明,你去了稍微多叫几声爸,我会给你加钱的。”

我按了电梯,率先一步跨进去,女人紧跟进来,瞅了一眼我道:“其实你那医药费我也垫了不少的。”

电梯门很快开了,我走出去,两条腿发着软怎么都走不快,我就在走廊上奔跑起来,却突然滑倒,膝盖着地,女人追上来道:“你这人奇奇怪怪的,急什么呀!这里不可以瞎跑的!”

我扶着墙站起来,看着一个医生从厚重的隔离门里走出来看了眼女人道:“家属可以进去看看了,记得声音放轻,病人不能受刺激。”

“谢谢医生,麻烦医生了。”女人接着转向我道,“你进去吧,记得稍微轻点。”

我用力扯掉缠在脖子上的绷带,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肋骨,看上去毫无损

伤地一步一步慢慢踱向这扇死亡之门。

我恨这里,恨这里的白色,恨这里的绝望。

在这颜色凄惨的房间中,躺在床上的那个苍老的男人颧骨深深陷进氧气罩里,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腰侧的衣服上一片片干涸的黄色残迹。

在那里,比我死之前还要痛苦的呼吸着。

我走过去,站在心电图前,愣愣地看着它的波动,一点一点地挣扎,喃喃道:“在等我吗?”

站累了便缓缓地坐在床边,icu里没有窗户,24小时亮着的白炽灯将这里变得难分昼夜,我躺过,所以才知道在这里有多令人惧怕。

试探xi_ng地伸出手缓缓握住那干枯的手掌,上面的青筋一根一根紧紧贴着骨头,我记得也是这么一双手,曾经轻松地将我和尚艺扛在肩头,如今却枯败无力。

感受到我掌心的温度似的,手指突然颤抖了一下,随即男人从喉管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嗯?”

我凑上去,将耳边贴在枕头边听着。

“小艺……小艺……回来了……”

我一愣,随即破涕而笑,点点头,装作尚艺那漫不经心的语调:“是的老爸,我回来了。”

男人嘴唇颤抖着,一滴泪毫无预兆地从他眼角滑落,这张枯黄的脸上已做不出任何悲伤的表情。

“对不起啊老爸。”我轻轻抚m-o着他的手指,道,“这么久才回来看你,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对吧。”说着我两只手包住他的手掌,“你老快把身体养好,我陪您喝两盅陪个罪行吗?”

男人闭上眼睛,喉咙滚了滚,起皮的嘴唇颤抖着,我便又凑上去道:“您说。”

“小……小恩找到了吗?我的……我的小恩……”

后脑勺就像被人重击了一棒子,浑身瞬间脱力。

此刻,我用力呼吸着,想要开口,却一下被席卷而来的酸胀封住了,渐渐跪在了地上,一点支撑我的力量都没有,我只能在地板上乱抓着,又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谁能来救救我,拜托了,谁能听见,无论是谁,救救我……拜托了……拜托了。

“找……”我发现自己声音变了调,慌忙掩住口,将虎口下死劲咬了一口,带了一嘴的血腥,冷静道,“找到了,她还活着呢,就是她……嗯……有点厌倦自己的生活了,所以藏起来躲了一阵子,只是这样……她并不是不要您了知道吗?他只是怕您打她而已。”

男人空茫茫地睁着他浑浊的眼睛没说话。

我记得小时候姑姑曾夸过这双眼睛。

她说我爸年轻的时候,拿眼睛不经意往人家小姑娘身上一瞟,人家立马魂儿都没了,就是为人太老实,否则怎么可能被你妈三两句话就勾的结了婚呢。

我站在一旁笑,尚艺一下跳起来揽住男人的脖子开心道:“老了也是老帅哥对吧爸。”

而男人只是含蓄地笑。他这一笑,就是死心塌地的一辈子。

我从里面走出来浑身颤抖着,脖子上的经脉紧的我难受地想去抠,一直扣出血。女人从长廊的座椅上一下站起来,看着我道:“怎么样?他能说话吗?他知道是小女儿来看他了吗?”

“那个。”我突然不受控制地倒抽了口冷气,明明一滴眼泪都没有,却跟哭到缺氧一样一直在那抽搐吸气,“那个。”

“怎么了。”女人急切地走上来。

我t-ian了下干涸的嘴唇,看着女人露出的几根白发,道:“那个妈,我是小恩,我是程尚恩。”

女人看着我,也就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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