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君颜担心墨殇一人回去心里会难过,便舍命陪君子,一直陪着他坐在驿站外的草地上,听着他说这些年和苏瑶之间的点点滴滴,不自觉的,他居然听到入了迷牙。
白浅和苏瑶牵手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只见两个男子居然还坐在草丛间,两人依靠着,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两人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可学武之人警觉性本就比常人高,在她们还未靠近之时,君颜已经醒来,看着两人牵着的手,不自觉的想起了昨夜的那些事情,突然替墨殇感到不值。
“起来!”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伸脚踢了一下睡得很熟的墨殇,墨殇睡眼朦胧的醒来,入目的便是两只静静相谐的手,眸光不自觉的暗了一些。
白浅有些尴尬,她这人的性子本就属于大大咧咧的那种,此刻被苏瑶牵着,怎么都觉得不对,前世本就是到哪儿都是她揽着她的肩的,因为她一米七五,苏瑶一六五,可是现在,苏瑶倒是已经一六五了,可她白浅一米六都不到啊。
而且,此刻跟苏瑶久别重逢,苏瑶只是随便撒一下娇她便只能乖乖投降,本来她就很顺着她,现在更是了,恨不得将自己剩下的生命都用来补偿她。
“你们怎么在这,就不知道先回去歇息么?”苏瑶放开白浅,径自走上前替墨殇顺了衣领,还帮他把衣服上的杂草细心的拿掉。
白浅注意到,墨殇有片刻的迟疑,但是却没有反抗,只是看向苏瑶的目光多了些复杂。
她突然觉得好笑,这男人,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可是,她和苏瑶有什么醋可吃的呢?
她们自小一起长大,一起生活,是同事,是战友更是家人,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动作确实过于亲密了些,随即,她扯唇笑笑,想要开口解释。
“不好了,将军,大人,十里外发生了一起采/花贼案件!”凌喃也是一夜未睡,刚刚封锁了全城,本想回将军府复命,却在途中发现了新的事情,他不知道跟昨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是,有巡逻的士兵说君颜一直在这边,便直接赶来了酢。
受害者是个刚过十六岁的花季少女,长得眉清目秀,多翻询问下才知道她叫若素,今天卯时,天已经微微泛白,她和往常一样准备起身,闺房内却突然闯进了一个黑衣人,来人脸上蒙着布巾,看不清楚他原本的模样,在她想要开口叫人的时候来人突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之后便拼命的将她往床上拖去,她挣脱不掉,便只能生生承受着,她很可怕,事发之后也只想一死了之,便真的上吊了。
可是,家人却在这时候发现了她,将她救下,与此同时,便发现自己家隔壁的两个姑娘也同样遭遇了采/花大盗,不过,她们却已经死了,不知道是事后觉得无颜活在这个世界上自杀,还是在采/花大盗作案的时候被折磨致死的。
几人赶到的时候,若素一直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衣服已经被穿好,只是问话的时候什么都不肯答,仿似已经没有了生机。
苏瑶赶忙看了另外两家姑娘的尸体,一片被侵犯过的痕迹,她说着,身后便有人记着,但是因为是女孩子的身体,做检查的时候也只有白浅和苏瑶在场。
这类型的事情在现代也经常发生,甚至她们已经亲手抓过很多这样的罪犯,可是在古代,白浅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再者,这人尤为凶残,似乎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某种被压抑住的情绪,因为两名死者身上的痕迹着实太过吓人了。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名作案的人,想来,已经是心理变/态了。
“这是一个连环采/花大盗的案件!”白浅反手关了门出来,和等在门口的君颜,墨殇两人进行交谈。
“我刚刚查看了附近的情况,今天早上,并未发现有可疑的人员在此路过!”墨殇说着自己的进展。
“大人,将军,求求你们,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啊!”门外,是此起彼伏的哭喊声音。
“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啊!”受害者的家人哭成一片,这种事情,就算发生在现代也不一定人人都受得了,更何况是这保守的现代了。
“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君颜开口,声音透着坚定。
“将军,能抓到么?凶手真的能抓到么?”
“一定可以的,请相信我们!”君颜的声音透着可惜,就连白浅都听出来了,由此可见,他其实并不是一个非常冷血无情的人。
或许,也只是隐藏的比较深罢了。
不再管外边的人是何种情绪,白浅转身,抬脚朝着若素所在屋子走去。
若素平躺在床上,眼神换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浅却能够洞悉,抛开她学过心理学不说,一般的女孩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想死是很正常的,更何况,在古代,名誉受损,便代表着嫁不出去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白浅开口,她不是那样喜欢揭开人家伤疤的人,但是受害者的第一手资料很重要,所
以她不得不问、
“今天早上,你起床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当时,你正在做什么?”白浅的口气可以说是有些强硬,女孩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似乎不愿意回想之前的一切。
但其实,若素的反应算是非常不错的了,最起码她在自杀之后便没有大喊大叫或者是情绪失控,仅从刚刚她翻身的动作看来,她只是不愿意提及这样的事情罢了。
“对方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有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白浅接着问,但是女孩就是不愿意说话,甚至还哭了起来。
这是悲伤过后的哭泣,大家都懂,墨殇上前一步,想要将白浅拉开,让她别再刺激受害者的情绪,却被刚刚进来的苏瑶拉住。
“她自有分寸!”一句话,却将墨殇心里的火点燃,苏瑶这话,是说他墨殇没有分寸么?
她为什么,就这般信任白浅呢?
他只觉得难过,又不想对苏瑶发火,便直接甩袖走了出去,苏瑶有片刻的惊讶,但是随即便转身追了出去。
此刻,房间里便只剩下白浅和君颜,凌楠在门口,时不时的朝里边看来,看样子,很是担心。
“你问这些有什么用,你能找到凶手么?就算找到,那又怎样,难道我的清白还能回来么?”若素终于忍无可忍,转身低吼,声音却透着脆弱,她好不容易才劝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眼前的人,却一直逼着她去想起来。
“……”白浅被质问住,但也只是片刻的失神、
“最起码可以将凶手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有什么用?我还是回不到昨天以前了你知道么,我已经脏了!”若素已经完全失控,此刻的她才不管身前的人到底是何种身份,她只知道,是眼前的女人让她更痛了。
那种名为害怕和屈辱的情绪充斥着她的整个胸腔,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容里却透着绝望和无助,她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嘲笑自己么。
既然活着只能给爹娘抹黑,那不如,死了吧。
“就算回不去,那又怎样?”这话出来,不止君颜呆住,就连若素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僵住,既然回不去,还能怎样?
刚刚准备朝床头撞去的动作也稍稍迟疑。
白浅无疑是在刺激这女孩啊,若是适得其反,反而将她激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君颜上前一步,想要劝解,却突然想起刚刚苏瑶的那句,她自由分寸,便生生将脚步停下,扭头,似乎不愿意看见女孩这样偏激又可怜的模样。
“是啊。不能怎样,那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女孩的眼神涣散,是那种已经对生命彻底失望的神情,透着无助,她显然已经没有了求生的***。
“嘭!”她突然就下了决心,卯足劲儿朝床榻撞去,却在额头距离床榻一指的地方被白浅生生拉住。
她本来可以早早拉住的,但是她不想。因为人只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才能知道喜欢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变故,却将身旁的君颜生生激出一身冷汗来。
“看到没有,只要我放手,你就可以死了!”
“可你想过没有,你的这条命,不止是你一个人的!”正在这时候,女孩的爹娘也搀扶着进来,老两口在门口相谐着,看上去非常的无助和苍凉。
“你看到你年迈的爹娘了么?”白浅指着门口,女孩已经直起头,朝着门口望去,只一眼,眼泪便噼里啪啦的掉下。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可有想过他们?他们只有你一个孩子。”白浅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事实。
“可是,我已经脏了,我无颜面对爹娘,无颜面对父老乡亲……”更无颜面对他,后面的话若素没说,但是她的欲言又止,白浅已经听出了一些东西。
“身子脏了那又如何,真正爱你的人压根不会在意这些,你的爹娘不会,你的朋友不会!”说到这里,白浅将手抽回。
“现在,我已经放开你了,你若是还想寻死,那么,我无力阻拦。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我是你,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我只会更加努力的活着,绝对不会像你一般寻死觅活,你想过没有,你死了能解决什么问题?除了让凶手开心,让爱你的人难过以外,还能有什么?”
“你爹娘生你养你不容易,眼下她们老了,该是你报答的时候了,难道你想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难道,这就是你对你爹娘的爱么,这就是你对她们这么多年养育之恩的回报么?”
“……那么,我该这么做?”女孩久久的垂头沉思,眼泪一直掉,她的爹娘一直站在门口陪着她垂泪,并不说话。
很显然,这是一对非常明事理的父母,不然就凭她白浅刚刚对她女儿说的那些刺激的话,一般的爹娘早就冲上来阻止了,可是他们没有。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好身子,配合我们把凶手缉拿归案,最后,好好的生活!”白浅是现代女性,一直觉得没了初/夜不是什么
特别大的事情,虽然觉得这事情对女人来说至关重要,但是,既然已经没了,便只能更加坚强的活下去,没有初/夜死不了人。
“好!”若素已经说不出多余的话,想了半响,才抬头,只单独说了一个字,便让她爹娘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滑落,那是欣慰的,喜极而泣的眼泪。
“那人蒙着面纱,我没看到他的脸,但是能够感觉到他很狰狞,二话不说就直接将我推倒,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动作十分粗鲁!”若素身子微微颤抖,像是很害怕。
白浅伸手扶住她。
“他大约有多高,身形如何?”白浅心里涌起怜惜,像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不少见,因为在现代,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快节奏,压力也随之增大,这样的变态真的已经越来越多。
“应该在七尺左右,偏瘦……”说到这里,若素的神情变了一些,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很快,便又摇头,像是不可思议。
“你想到了什么?”白浅本就一直在看着她,她的表情自然也没错过。
“不可能,不会是他!”若素摇头,那人在她心中,不,在整个皇城的少女心中,都是最为出尘的男子,他如谪仙一般,不染尘埃,不管俗世,她怎会想到他了呢,她真是疯了吧。
“告诉我,你刚刚想起了谁!”白浅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很多时候,往往不可能的人,偏偏就是凶手。
“我想起了沐风!”若素见白浅问得急,“但是怎么可能呢,那样一个不染凡尘的人,我定是被吓傻了,竟会觉得身影有些像他,不说其它,他平日里可是只穿白袍的人呢!”若素说完便径自摇头,也觉得自己是真的被吓傻了。
“沐风是谁?”白浅虽然在轩辕待得时间不算短了,但是她能够叫得出名字的却没有几个。这个沐风是何许人也,她更是不知道。
“皇城的有名的画师,长得清新淡雅,相貌出尘,偏爱荷花,曾经皇兄看上他的画想招他入宫廷,被他拒绝了,听闻,是一个只喜欢自己作画的人,他在南城开了间画院,是皇城这些公子小姐最青睐的地方,很多人想拜他为师他都不收,但是在闲的时候也会到画舫指点一下大家的画技。虽然为人清冷,但却是口碑很好的人。”
不等若素说话,君颜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白浅静静的听着,倒也不插嘴。
“可有什么线索!”今天过后,便只有九天了,时间越来越急,之前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今天便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头疼。
白浅看见街边的商贩已经摆出了一些东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边吃边说?”她侧头,虽然在询问,但是却并未等君颜说话便自己走了过去。
而此时,凌楠已经勘察周围完毕,便也跟了过去。
苏瑶和墨殇还没有回来,白浅也懒得管,想必素瑶自己能够应付。
“大哥,我要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凌楠,你呢?”
“哦,我也是!”凌楠有片刻失神,但是更多的是开心,第一次被主子惦记啊,多好。
君颜无奈,径自走过去加了自己的,忍不住皱眉,这女人,就不知道连同他的一起叫了么,
实在不能怪白浅,而是因为白浅觉得像君颜这种自小养在皇宫里的皇子,压根儿不会吃这种路边的东西,可她不知道的是,君颜自小就在军营里长大的,什么苦没吃过啊。
说起这个,君颜就觉得泪奔,轩辕老皇帝本就子嗣单薄。父皇只有他和君然两个孩子,偏生小时候他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喜欢舞刀弄枪,而皇兄就显得安静多了。记得父皇当时说。
“嗯,皇位只有一个,当皇帝的人就需要安静一些,你既然这么喜欢舞刀弄枪,父皇就送你去军营吧!”
他当时那叫一个开心啊,在皇宫多闷啊,他居然可以出去走走。还能到处玩,多好。
“你的性格,适合保卫疆土,你皇兄适合坐镇,皇位对他是在适合不过的了!”这话,他一直牢牢谨记。
、这么多年,虽然会回想当年父皇就那么狠心的将他卖了,还让他吃了那么多的苦,但是实际上,他却是一点也不恨的。
“君颜,父皇年事已高,往后这江山,就需要你和你皇兄共同守护了,告诉父皇,你能够做到么?”
“当然能!”他记得十岁的他是这么回答的,好在他能够及时赶回,好在还能见到父皇最后一面,这么多年,虽说在外边拼搏的人是他,声名四起的也是他,可是只有他知道,皇兄付出了多少,又为了他,做了多少。
这是他小时候的承诺,也将是他一生的承诺。
“尚书大人回来了!”凌楠的话,打断了君颜的沉思,白浅喝了一口豆浆,抬头看去。
“老板,三个茶叶蛋!”她不知道墨殇喜欢吃什么,但是苏瑶的习惯却时刻铭记于心。
“哎呀,我爱死你了亲爱的,这么多年,难为你还记得!”苏瑶眼
睛一亮,一个激动冲过来给白浅一个熊抱。
白浅将她从身上推下,“一直不曾忘记过!”
“呵呵,我就知道!”苏瑶咯咯的笑着,白浅不自觉的朝墨殇望去,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过去点了自己爱吃的。
“搞定了?”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两人在低声耳语,墨殇像是察觉到话题是他,倒也没多做反应。
他微微偏头,便想起了刚刚苏瑶的话。
“墨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吃醋,我也不信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情意!”
“我当然能够感受到你的喜欢,但是,你对白浅的,那是爱,是我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白浅于我。是命,她若是出事我会难过,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或许你会觉得这话很奇怪,你或许也会觉得,我在说谎,因为我的家人,分明是苏大学士,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上,我只有白浅一个家人,不过那是以前,现在,还多了一个你!”
“……”他记得他刚才沉默了很久。诚然,苏瑶的话他确实听不懂,但是她既然不愿意说,那他就会一直等。
不管怎样,她的那句,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之一,便已经足够让他放开心结了。
或许,当真是他想多了。
“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为什么一直不肯碰我,但是我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苏瑶,是你的妻子,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我只是在等,等你心里真的住了我!”
“可是,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墨殇一人啊!”
想起这些话,墨殇只觉得有些脸颊发烫,一来是第一次谈到这么隐晦的问题,二来,是他这么多年居然傻到连洞房都没有入。
“咱们来说说案情吧!”白浅已经喝完,不管众人是否还在发愣还是沉思,率先打开了话题。
“墨殇,说说你的看法!”君颜不是特别懂得案子,白浅这边,刚刚两人一直在一起,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墨殇从到来之后就一直在查看周围的情况,或许说出来,大家能够一起分析问题。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凶手作案手法很是简洁,在三个事发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倒是有一点比较奇怪。”
“附近的村民说,今天早上看见城东的画师再此经过,可是,据我了解,沐风是个不喜欢与人交谈的人,他平日里也基本不出门,有时间的时候会去画舫教人画画,他的家住在城东,这里是城南……”
白浅和君颜快速对视一眼,眼里闪过惊讶,“一个深居简出的人突然在这里出现了多次,这便有些不寻常了!”他刚刚打探到,一些早起的商贩在这里见过他。
并且,还不止一个人看见过。
“他临走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
“白色的啊,他向来只穿浅色的衣服,似乎是有着某种固执,他是从七年前出在皇城的,之后因为画的好,长得好,为人高冷而被皇城的人所熟识。”
“你想到了什么?”君颜看着白浅沉思,便开口问道。
“若素说,凶手被蒙了面巾,穿着黑色的衣服,但是身形看上去特别像画师沐风……”
“沐风为人高雅,并且已经在这皇城待了七年,若当真是他,为什么这七年内,皇城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昨晚,驿馆被袭击之后便接二连三的出现这样的事情,显然……”不对,墨殇本想这么说,可是说着说着,却突然觉得大脑里边有个非常清晰的东西就要破茧而出,但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硬是出不来。
“若这次作案的当真是一个庞大的团伙,又或者他们的目的是破坏九日后的国家大会……”
“他们既然能够炸驿馆,便也能够做出其他的事情来,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强/奸这些姑娘是临时起意,又或者,是凶手的情绪因为长时间压抑得不到释放,最近又刚好有什么事情刺激了他,他便忍无可忍,直接做了案。!”
“会是什么事情,让他突然情绪失控呢?那些死去的女孩子,真的是惨不忍睹!”苏瑶皱眉,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一个人这样突然的连续伤害了三名女子呢,若不是已经天亮,受伤害的女孩子是不是会更多?
并且,就在之前,她已经做了初步判断,死去的两个女孩,全是因为忍受不住男人强大的撞击直接死去的,根本就不是自杀。
“凌楠,你带人挨家挨户的搜查,将卖烟火或者可能卖烟火的店都给我记录下来,至于咱们,看来,我们得亲自到城东去一趟了!”
画舫依旧人来人往,白浅几人进来的时候显然非常不合适,一些公子小姐正全心画画,看见这么多官差突然闯入,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几位这般闯进画舫,有何贵干?”
“这画舫是你的?”
“不是,这是我家主子的,小的只是
在这边代为看着!”来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说话不卑不亢,不知道是平日里见多了这样的场面还是已经做了妥善的准备。
“你家主子姓甚名谁?现在在哪儿?”查案的时候自是不方便说君颜的身份的,墨殇问话的时候,率先将自己怀里的令牌拿出。
“不知尚书大人亲临,小的有失远迎!”不回答问题,倒先下跪行礼,态度恭敬有加,丝毫不差、
白浅暗自点头,眼睛却往周围看去,整个环境非常清幽,干净整洁,画舫外边便是一汪池塘,此刻莲花已经枯萎,只剩下了一些枯藤,池塘边的几颗杨柳树叶也已经落光,但是这样的情景,不会让人觉得惆怅,反而能够激发灵感。
“回答我的问题!”墨殇说话向来简洁明了,不喜欢问太多遍。
“呃……”这样直白的打断,管家似乎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我家主子正在休息,怕是,不便见客!”
“请你看清楚,本官过来是办案,不是你的客人!”本来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不能这么蛮横,但是墨殇显然很讨厌这样做事情推三阻四的人。
“就算是办案,也得等我家主子醒了再说!”管家的态度也很明确。
“管家,不得无礼!”正在墨殇准备发作之际,从内室传来一声清爽的声音、
只见一个长得十分俊俏的白衣男子已经掀帘走了出来,他面容清秀,手里拿着折扇,一看便已经知晓,这又是一个翩翩美男子了、
“是!”管家鞠躬后退,站在了他的身后、
“不知几位贵人找小生何事?”说话的声音仿似透着清泉,空灵而美好,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这样的男子,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是凶手,墨殇微微错愕,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判断。
这个沐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如沐春风,之前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却从未真的见过,这会儿真的见到,便会觉得,传言甚至还比不上他的一分一毫。
他是如此优秀的男子啊。只要他愿意,想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呢,他何须犯险。
“抱歉!”墨殇微微点头,“我是刑部尚书墨殇,因为昨天夜里在城南发生了几起杀人案,有受害者称背影看着有些许像你,我们是过来了解情况的!”
“怎么。莫不是,墨大人以为凶手是我?”这话说得漫不经心,他笑得一脸无谓。没有丝毫的紧张,甚至没有一点点的惊讶。
“倒不是,只不过沐公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昨夜却天突然出现在城南,并且还是受害者家的附近,本官便过来核实一下情况罢了!”
说话间,已经有侍者将众人领入内室,刚刚落座便已经沏了茶端来。
“呵,那么,我想请问大人,像我这样体弱多病的体质,您觉得,我能杀得了谁?”沐风笑得有些自嘲。
据传言说,沐风公子哪儿都好,就是身体不太好,看样子,传言有可能是真的了。
“杀一般的人定是有些困难的,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绰绰有余了。”白浅接话,说得毫不客气,这人面容确实有些白,看上去确实有点像体弱多病的,但是,她不信。最起码不信他没本事杀人。
不说别的,这沐风看见他们进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慌张和惊讶,他的管家也知书达理,看上去就是家教很好的,或者说,是经过训练的。
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这位是?”沐风微微皱眉,有些不悦,不知道是因为白浅说了不该说的,还是因为她打断他们的谈话。
“我是谁你自是不必管,不过,我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你们的话我是听得的,你尽管说便是了!”白浅可没有墨殇那么好的耐心。
“本来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既然你们非要知道,我便告诉你们是了!”沐风显然有些生气了,他将茶盏放下,径自说着、
“昨夜我突发旧疾,到城南的李老头那里看病去了,我一整夜都待在那里,直到今天早上才离开,因为一夜未睡,所以刚想补个觉,各位便找上门来了!”
“抱歉!”墨殇微微皱眉,沐风说得这般肯定,想来事情应该不会有假,那么就是,他们判断失误了。
“事情到底如何,我们会查清楚,若你是清白的,自然也不会冤枉了你!”白浅起身,显然已经不打算问下去了。倒不是有了什么线索,而是这人嘴巴很紧,接着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问题来。
却在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桌脚,一个不稳,身子便朝前倒去,慌忙之间,她只得胡乱的抓住身旁的东西,一个不小心,居然扯住了离她最近的沐风,那一刻,她清晰的感受到沐风突然间僵住的身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君颜将她拉起,白浅眼里精光一闪,便再次朝前一倾,脱离了君颜的手心,再次朝着沐风砸去。
一切看上去像是不小心,但是君颜却感受了刚刚白浅轻轻的将他推开的
动作,他有些迟疑和不解,不免多看了白浅几眼。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么?刚刚不是还满脸讨厌的么?
“姑娘!”沐风吓得低吼,脸色微微发白,白浅注意到,他手上的青筋已经凸起,像是要将她彻底推开但是又碍于她的身份不敢所以强行忍着。
“你怎么那么笨,这样都接不住我!”白浅踉跄的起身,语气有些像是撒娇,小脸微红,看上去,像是害羞了。
“……”这话说完,白浅清晰的看到沐风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阴郁,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出了画舫,白浅脸上的娇羞早已不见。
“重新盘查!问问那些受害者跟沐风最近有没有见过面,或者,有没有什么身体接触!”
“你是怀疑……”苏瑶便是懂了,只有两个男人还不明所以。
“刚刚我不小心撞到他,他的反应很奇怪!”
“所以你就再次推开我,继续投怀送抱么?”君颜冷讽出口,白浅刚刚的样子,显然就是一个喜欢上沐风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会觉得不痛快。不管白浅喜不喜欢他,但是说到底他们现在是夫妻,当着自己夫君的面对其他的男人撒娇,这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容忍的事情吧。
“他的反应和一般人不同,身体僵硬,脸色发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看,我在第二次扑向他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阴郁,恨不得杀了我一般,这和外界传言不符!”白浅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君颜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所以你怀疑,受害者在生前可能会跟他有某种接触,而他因为心里压抑太久,在加上你刚刚的故意怪罪,便会激发他心底的恨,……”苏瑶分析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白浅无疑是在用自己犯险。
“现在定论这些未免过早了些,不过,我怀疑就是这样的!”白浅打断了苏瑶的话,抬脚大步朝前走去。
丫鬟小厮已经重新排查了一遍,两名死者加上若素,她们均是喜欢画画之人,经常结伴到画舫画画,也因此建立了非常深厚的友谊,据丫鬟介绍,两名死者在之前分别都跟画师沐风有过单独的接触,一个是在两个月之前,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沐风的身上,她帮忙去擦,一个是在一个月之前,沐风教她画画的时候她因为太激动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至于若素,是在七天前,她画的画得到沐风的称赞,她一时太过激动,便忘记了规矩,扯了沐风的衣角……
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静谧,三人担忧的看着白浅,白浅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径自在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