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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早晨的清风吹拂着黄县城头,锦旗飞舞,猎猎作响。
城头气氛十分压抑,抱着兵器的士兵倚在墙垛边,麻木的看着城外正在排兵布阵的黄巾,昨日的血战在他们心头留下了无比沉重的阴影,让他们不得不担心自己今天会不会死在城头上。
蔡嵩就站在城头的大旗下冷冷的看着城中太守府的方向,他的脸色灰白,两眼深深的凹陷进眼窝,鬓角白发徒增数倍,像是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根本不用数,他都知道,城外的黄巾增兵了,仅仅是作为主攻一面的北城门就陈列了将近一万兵马,其他两面人数倒是没变,只有几千人,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大人,昨日箭矢消耗太多,若是今日仍任由士兵取用,后面恐怕就不够用了,”有军曹过来,带给他又一个不好的消息。
蔡嵩看着兵曹涩然一笑:“没有箭矢拿什么守城,今日若是守不住的话,留下再多的箭矢也没法使用了,我派出去的人可曾回来了?”
“大人昨夜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兵曹听了他的话脸色就是一黯,连主帅都没把握,看来黄县真的守不住了。
“派人去张府看了吗?”
“张府已经空了,一个人也没有。”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蔡嵩自嘲的摇了摇头,当初派人追杀张氏是他的谋划,今日向张氏求救仍然是他的主意。
“大人,实在不行咱们就冲杀出去便是,黄巾只求财物,不会全力截杀,属下等愿为大人效死,”兵曹咬咬牙跪在了地上。
蔡嵩停住脚步,看了看脚边跪着的兵曹,又看了看周围好奇的士兵,说道:“咱们逃得出去,这些士兵的家小呢,他们逃得出去吗?况且,这黄县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怎忍弃它而去,太守可以走,我又走得到哪里去。”
“大人……”
“好了,别说了,你去告诉尉迟连司马,若是城破,让他带着府君去投张拓,不要西走北海。”蔡嵩将视线投向东面的位置,那里有张拓军七千精锐。
如果他愿意救援黄县,一定可以击退黄巾,只可惜……
咚咚咚……
战鼓声起,每一击都仿佛砸在城头军士的心中,黄巾——要攻城了。
“哗……”一队队的黄巾士卒抬着云梯,呐喊着冲向城墙。
不过有些奇怪,这一次他们没像昨天那样直接冲过来,而是用一面面大盾护住了扛云梯的士兵,有箭矢寻到缝隙,才偶尔会射杀几个士兵。
只是如此一来,防御是增加了,军队行军的速度也大大减缓,在城头密集的箭矢打击下,攻城一方的移动速度堪比龟爬。
眼看着快接近城墙马上进入滚木雷石的打击范围,这些军卒居然又慢慢的缩回去了。
蔡嵩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紧紧的锁住了眉头。
难道,黄巾故意如此,乃是为了消耗城中的箭矢?
“来人,”蔡嵩唤过一名传令兵,“传令下去,减少使用箭矢,等黄巾靠近了再用石头砸,通知主簿,让他派人去城中拆房子,收集木石,运送的城头上来。”
他的反应不可谓慢,这样安排也无可挑剔。
只可惜,他不知道管亥军的黑手已经伸向了东城门。
和昨天一样,东西城门依旧乃是辅助攻城,不同的是,今日负责东城门的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些兵马,那些兵马全部被管亥派到北门演戏去了。
“你们两曲人马给我跟紧了典先生,若是他有半点闪失,尔等都不用来见我了。”管亥忍不住又对麾下将士叮嘱了一遍,他无奈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典锋,知道劝说无用,这小子是铁了心的要进城了。
典锋掀掀眼皮,督促道:“时机应该差不多了,将军开始吧。”
“儿郎们,随我杀进城去,”管亥一挥手,手底下最精锐的一千五百悍卒,扛着云梯举着小盾,冲向了城墙。
黄县北城墙比较单薄,所以成为历来攻城首选,反观东西两处城墙,不仅高大很多,也更加厚实,所以蔡嵩的防守重点摆在了北城。
东门守将乃是一名军侯,姓徐名鸥,徐鸥武艺不错,但是却是初出茅庐,根本没能发现管亥军和昨天攻城军队的不同。
他看到一堆人又抬着云梯冲过来了,以为和昨天攻城一样只是过来试探一下,也没想过去上司那里求援,只是和守城的士卒一起随随便便的射出几箭。
可惜他错了,这些士卒并没有像昨天那样被一波箭雨击退。
他们冒着箭雨冲到城下,眨眼间便将云梯架好,一队队士兵顺着云梯飞快的攀爬。
“敌袭、敌袭!”徐鸥扯着嗓子大叫起来,一面率领士卒守城,一面派人飞报蔡嵩。
管亥抓住云梯,几个起落已经率先出现在城头,正好看到将官摸样的徐鸥。
徐鸥同样也看到了管亥,他抓起铁矛,大叫一声——回身就逃。
看的管亥傻愣傻愣的,没想到会遇见这种极品,人家都主动逃走了,他也就没去追,一边杀散城头上的守军,一边命人去下面清理城门。
不出所料,城门处果然堆积了不少沙石,好在这次攻城的人早有准备,有几百人拿出铲子飞速挖掘,管亥自己带着人往北城门一路杀了过去。
他知道张拓想要尽可能完好的接受这座城池,所以遇见守军的时候只杀散不赶尽杀绝,有跪地投降的也一概放过。
东城门打开后,典锋带着后面的军队一拥而入,黄县彻底被攻破。
蔡嵩接到徐鸥汇报后,惨笑两声,就要拔剑自杀,幸得徐鸥就站在旁边,及时把他救下。
主帅无策寻死,守军自然也无心应战,知道跪地请降的人没有被杀死后,全都有样学样。
管亥来到北城墙的时候,竟然只看到几名将校站在那里,余者在城头上跪了一地。
他将手里大斧一摆,对那东门守将徐鸥笑道:“小将军刚才跑得甚是利索,这一会怎么不跑了。”
徐鸥哼哼两声,红着脸扭头道:“城已破,无路可逃,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果然好气魄,”管亥不以为忤,又问道:“这城头上守将是哪位,让我近万精锐折损大半,老管可是仰慕很久了。”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蔡嵩推开挡在身前的几名将校,惨笑道:“在下蔡嵩,大王要杀人立威,杀我便是,还望能够宽待城中百姓。”
听到对方姓蔡,管亥心里就是一叹。
在这黄县,姓蔡,又能主持城防,和太守蔡睿的关系恐怕非同一般。
主公若要完全掌控东莱,蔡氏之人是不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