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我想出去走走。”
她低声道。
“嗯。”
霍祁傲没有阻止她。
乔绵绵朝他低了低头,这才往外走去,走向门口的一地阳光中,背影纤瘦极了,一步一步被光吞没
霍祁傲一双深邃的眸注视着她离开。
“霍总。”苏杰克从一侧走过来,看了一眼电视屏幕道,“谈得还不错,我相信以季专家的专业一定能帮到乔医生的mèimèi。”
“”
霍祁傲没有出声,只冷漠地望着远处的电视机。
“霍总,那您现在要去公司还是回家?”苏杰克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都几点了,为了乔医生的mèimèi,别说他,连霍总今天都没忙成公事。
“夏家的事查得怎么样?”霍祁傲突然开口。
“夏家?”苏杰克心住,不明白他突然问夏家做什么,只得如实回答道,“尸体烧得完全无法辨认,现在警方给的dáàn是火灾灭门,但我还是觉得金蝉脱壳的可能性更大。”
“那就查。”霍祁傲猛地站起来。
“查?”
苏杰克再一次愣住。
霍祁傲转过身,睨着那一地的阳光,目光越来越阴沉,“把躲在这世界上某一个角落的夏家给我查出来。”
“然后呢?”
“再烧一遍。”
霍祁傲的下颌微抬,眼中犹如风雪掠过,字字残忍。
“是,霍总。”
苏杰克低头应道。
霍总是听到乔绵绵mèimèi的话,对夏家更加不满了么?那他对乔绵绵的心思可想而知
乔绵绵一个人走出心理诊所,外面是一个不大却温馨极了的花园。
她在园中的秋千长椅上坐下来,白色的秋千轻轻晃着,阳光一点一点照进她的眼里。
乔绵绵抬起头,一头长发散下来。
光芒刺眼。
刺得那些话再一次在她耳边回响。
“那从现在开始想想吧,想想你到底是不是要过这样的生活。”
“你姐遭遇的种种都不是你一个孩子的错,我也明白你的想法,你想让你姐不用再仰人鼻息地生活,对吗?”
欧廷这么说。
乔意这么想。
反而是她,是不是在阴暗处生活得太久,都忘记去找寻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她总是习惯了等,等待乔意长大能自食其力,有自己自由的一片天空,却没想到乔意也在等她。
她伸出手遮住了光,眼前便是一片阴影。
慢慢的,她分开自己的手指,有光渐渐漏出来,很温暖。
想要的生活。
一种不需要仰人鼻息,不用时刻战战兢兢担心自己做不好事情的生活好像很好的样子。
乔绵绵就这么看着指键间漏出来的光,阳光照得她脸暖暖的,皎好的皮肤被镀上一层绒光,眼中的黑瞳渐渐明亮。
她看着那光,看到眼睛都被刺痛,却仍舍不得闭上眼。
太暖了。
她真的喜欢阳光。
蓦地,她一把攥住那一束阳光,牢牢地握在手里,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
就这样吧,乔绵绵。
你该做出改变了。
一亿再多,不是mèimèi要的,不是你要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做出决定后,乔绵绵瞬间觉得自己的形象高达三十米,一亿啊,说不要就不要了。
“能被你抓得住的就不是光了。”
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
乔绵绵错愕地抬眸,只见霍祁傲站在不远处,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看着她,俊庞上全是不屑。
他还没走呢。
这样高傲的姿态她就快看不到了,舒坦。
“霍先生,您坐。”乔绵绵从秋千上站起来,殷勤地开口,樱红的唇勾起一抹笑容。
开心也笑,不开心也笑。
虚伪的女人。
霍祁傲睨了一眼秋千,在她坐过的地方坐下来。
乔绵绵站在那里,看着他一副慵懒的姿态,只是坐着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场,和她像是活在两个世界。
其实她对霍祁傲远没有对夏业良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恨。
如果不是霍祁傲,她现在还在受夏家威胁虐待。
说他是她们姐妹的救世主也不为过,光这一件事就可以抵销掉太多。
她对他,顶多算是看不惯罢了,还有一些怕。
一个全身都是怪癖的高傲少爷,想看得惯也难呢。
“霍先生,今天的阳光真好。”乔绵绵微笑着说道,转眸望了一眼如洗的湛蓝天空。
霍祁傲抬眸看着她白皙的眼,那一抹浅浅的黛眉映进他的眼里。
“你心情很好?”
霍祁傲淡漠开口,嗓音磁性。
明明刚刚在诊所里还是一副压抑不堪的样子。
乔绵绵望着天空深吸一口气,启唇,“霍先生,我不想做了。”
软绵绵一句。
坐在秋千长椅上的身影僵住。
绕着秋千架子生长的叶子停止了随风摆动。
霍祁傲看着她的浅眉,像没听清楚一样,嗓音磁性而慵懒,“你说什么?”
“我要cizhi。”
乔绵绵再一次开口。
“理由。”
霍祁傲的声音沉了。
乔绵绵回过头来,看向霍祁傲,认真地道,“霍先生,我mèimèi这个样子您也看到了,她不能忍受我在您身边做事。”
mèimèi无法忍受,她就不做了?
呵。
还真是伟大的姐姐。
霍祁傲的眸色深了深,道,“如果是这样,我勉为其难陪你再演一场戏。”
只要让乔意相信他们是真正的qingrén就行了,反正演起来也不难。
这是他难得的退让。
“没用了。”
“”
霍祁傲的目光凝住。
一片叶子落在他的身上,脏得他脸色更厉。
乔绵绵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迎向霍祁傲的视线,格外坚定地道,“霍先生,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正式向您申请cizhi。”
有些事情必须得解决了,她不能再让乔意有胡思乱想的空间。
照顾?
她们姐妹分明觉得他是在虐待她吧。
他忽然明白她为什么心情好了,她也很想离开这份工作。
“为什么给我下药?”霍祁傲忽然问道。
“啊?”
乔绵绵茫然,下什么药。
“在r那一次,你给我治旧疾的药,你在里边放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他冷冷地道,颇有质问的味道。他要弄清楚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