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是欧廷的母亲。“
谢谢你,绵绵。”欧廷的感地凝望着外面,薄薄的细雨中,轿车缓缓从别墅前经过,不带一点停留。
车子最终停在南楼前。一
抹纤细的身影从车上下来,看不清穿的什么衣服,只是淡淡的颜色,她站在那里抬起手遮挡着雨滴。心
脏猛然一阵紧缩。霍
祁傲抿紧薄唇,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了。不
一会儿,有人从南楼中匆匆走出,似是欧廷,他举着伞跑到乔绵绵身边替她撑伞,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相偎着走进南楼。霍
祁傲连呼吸都摒住,剑眉下长长的睫毛深深一颤,他望着那两个身影,一直到他们消失在南楼大门,他还是站在那里,动也没动一下。许
久,他转过脸,目光投向一旁的骨灰盒,自言自语般地道,“我真想见见她。”
回应他的只有一室的宁静。
“母亲,我能给她全世界最好的,是么?”
他问着,却已经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
南楼前,乔绵绵刚踩进南楼的大门,何小夭坐在车上露出一个脑袋,气乎乎地撅嘴,“都没有人给我撑伞,我怎么这么可怜啊!”明
明车旁还站着执伞的佣人,但何小夭就是不下车,一脸哀怨地看着欧廷。
欧廷刚送乔绵绵进门,闻言很是无奈地看向何小夭,这女人,他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他再一次撑起伞冲进雨中,替她拉开车门,“下来吧,大小姐。”
何小夭得逞地笑起来,下车一头钻进他的伞下,顺便贴进他的怀里占便宜,欧廷刚要推开她,何小夭忽然摊开手掌,掌心上摆着两颗酸梅。
“什么?”
欧廷不解。“
我工作特别累的时候就拿这解乏的,偶尔一颗,能让你忘掉所有的烦恼。”何小夭一脸认真地道,一双美目深深地凝视着他略显憔悴的脸。“
你当我是小孩子?”欧廷很是无语。
“有时候做小孩子不是更快乐么?”何小夭笑着说道,他最近太累了,需要一点调味剂缓缓。欧
廷怔了怔,胡搅蛮缠的何小夭关心人都关心得奇奇怪怪,他目光定定地看着手中的酸梅,莫名地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便没有将酸梅扔掉。乔
绵绵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个不禁会心一笑,这两个人似乎有所进展呐。
欧廷护送何小夭进门,他看向乔绵绵,脸上不由得凝重起来,“在楼上,走吧。”
“她现在怎么样?”乔
绵绵问道,跟着上去。欧
廷摇摇头,眉目间就写着四个字:心力交瘁,“都三个月了,时好时坏的,好的时候也是人特别糊涂,老是吃药我怕她彻底没得治了。”
“我先去看看再说,你们在外面吧。”
乔绵绵说道。“
好。”欧
廷领着她上楼,走到一间房前,便不再进去。乔
绵绵推门进去,这是一件采光极好的卧室,空气清晰,装璜有着霍家的风格,高贵奢华,所有的家具都贴着防撞条。霍
子仪正一个人坐在床上,穿着真丝睡衣,一头长发有些凌乱,待看到她的脸时,乔绵绵愣了下。
她知道霍子仪现在的情况不好,但没想到会差成这样。
霍子仪一向都是浓妆抹脸,出门必踩恨天高,一副女王的架势,可眼前的女人没有一点妆容,素颜下的皱纹暴露年纪还不止,还透着精神萎靡,她坐在那里,眼睛盯着地面,没有焦距,恍恍惚惚的,很是呆滞。
乔绵绵朝她走过去,“霍大小姐,好久不见。”“
……”
闻言,霍子仪抬眸看向她,眼中迷茫极了,不见一点身为theworld总裁该有的气势和犀利。面
对前后反差如此之大的霍子仪,乔绵绵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子仪呆呆地看着她,忽然伸出手毫无精神地道,“吃药,我要吃药。”
乔绵绵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后靠近她,露出笑容柔声道,“还没到时间呢,我们不吃药了。”“
要吃药……”
霍子仪喃喃地说着,执拗地去扒她衣服上的口袋,想要找到药。乔
绵绵在她身边坐下来,微笑着问道,“你认识我是谁吗?”“
给我药……”霍
子仪继续向她讨药。“
那你知道是谁害你变成这样的么,夏、业、良……你记得这个人么?”乔绵绵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霍子仪惊恐地看向她,人不断往后缩去,双脚不停地蹬着被子,“不……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了,随便你们,随便你们……”
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业良对她的伤害这么大么?
“好好好,不要不要,没事了没事了。”乔绵绵上前,端起旁边的水道,“我们喝口水就睡觉好不好?”
霍子仪恐惧地盯着她,双手发抖地接过杯子,一半喝进嘴里,一半泼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