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绵绵安抚地轻轻拍她,霍子仪在这样一定节奏的拍打中渐渐安定下来,眼中的惧怕越来越抽离,最后靠着床背陷入睡眠。乔
绵绵将床整理了下,才走出去。大
厅里,何小夭正陪着欧廷说话,欧廷嘴里含着酸梅,不安地等待着。见
乔绵绵出来,欧廷立刻站起来,紧张地问道,“怎么样?能用心理治疗的办法治愈我母亲么?”霍
子仪现在的状态连佣人都在窃窃私语说她是疯了。“
我还要看看她的身体检查报告。”乔
绵绵一边下楼一边说道。
欧廷立刻让佣人去办,乔绵绵在沙发上坐下来,一旁的女佣连忙递上一条热毛巾供她擦拭,她愣了下,都快忘了霍家还有这么多的规矩和服务。不
知道霍祁傲回来以后是不是也很感慨,那时候在北楼,给他递毛巾的都是她。见
欧廷和何小夭都看着自己,乔绵绵收回思绪,问道,“夏业良软禁你母亲期间,除了喂药还对她做过什么吗?”“
表面伤痕没有太多,除了喂药,我相信他们一直拿喂药恐吓我母亲,否则我母亲不可能签下那么多文件转权给夏业良。”欧廷说道,嘴里还残存的酸味让他感觉自己没有那么累。乔
绵绵道,“其实你母亲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我觉得一次绑架不可能对她造成太过可怕的心理影响,那排除这一点就只剩下药物。”“
……”
“如果真是药物损坏了她的身体和精神,那我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好办法。”乔绵绵坦然告之。
“……”
欧廷的目光一下子暗沉下来,有些垂头丧气地坐下。
“绵绵,你再试试呗。”何小夭看到欧廷这样子又开始心疼,“你看他这德行,绝对是这三个月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再这么下去,他也该崩溃了。”再
试这也不是她能帮上忙的事情。乔
绵绵看着欧廷眉间的憔悴,妥协道,“这样吧,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她,我做过私人医院的医生,也做过心理咨询师,我相信我比很多人适合照顾这样的病人。”欧
廷的眼睛顿时一亮,随后又有些犹疑。“
怎么了?”乔绵绵问。“
霍祁傲并不准你到这边来,这是他刚回霍家的时候就和我说的,让我和你们不要有过多联络。”他道。
乔绵绵的心沉了下,好像整个人被绑着石头丢进海里,沉得窒息。见
她脸色不好看,欧廷连忙道,“绵绵,你别误会,从他回到霍家开始,夏业良对他的暗杀就从来没停过,虽然没中招,但他也被伤过几次,我想他是怕把你拉进这个漩涡里来。”
“他受伤了?”乔
绵绵震惊地睁大眼,她知道夏业良什么都干得出,但她以为霍祁傲现在身边的人多,他可以安然度过。“
嗯,都是小伤,我去看过,不严重。”欧廷安慰她。“
……”乔
绵绵的脸还是白着,霍祁傲不联络她,这些她不知道,她只在电视上、新闻上看到他如今很风光……
何小夭抱着抱枕坐在一旁,看向欧廷有些匪夷所思地问道,“我怎么听着有些奇怪,你之前不是和霍先生不对路么,你现在居然会为他说话?”
闻言,欧廷看向乔绵绵,十指交叉抵在下颌,“这三个月来,我母亲病成这样,我对集团的运作又一窍不通,如果不是他,现在的theworld已经成了夏业良的私人财产。”这
段时间来,他对霍祁傲多了很多钦佩。“
霍先生真的是个特别有能力的人。”何小夭有些绪。
她低下头看向身上穿的衣服,今天是不是穿得太素了?也没有化妆。正
纠结地想着,房门被敲响,乔绵绵连忙站起来,紧张地望向门口,“进来。”
一个女佣推门而入,恭敬地低头,“乔小姐,少爷请你下去用餐。”
吃晚饭了。
“霍祁傲来了?”将
这个名字含在唇间,乔绵绵的声音有些颤。
“没有。”女佣摇头,“大少爷派人过来,说他还有事,不过来用餐了。”
“……”
乔绵绵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又被丢下海一次,这个男人就这么不愿意见她么,三个月了,就算他派着人在她周围,总也会想见见她的吧。
他们之间现在又没有越不过去的鸿沟,他何必呢。非
要两个人远距离呆着见不上一面才好么?矫
情的男人。
乔绵绵暗暗唾弃着他,有些失落地离开房间下去。南
楼的厨子做菜相当精致丰盛,摆了满满一桌,令人食欲大开。
乔绵绵坐在那里安静地听何小夭和欧廷聊天,欧廷如今会被何小夭逗笑了,两人说着话气氛十分和谐。“
绵绵,你怎么不吃啊?”何小夭问道。“
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我出去走走。”乔
绵绵把面前的碗筷一推,站起身来朝大门走去,朝女佣道,“麻烦给我一把伞,谢谢。”外
面的雨一直下着。
乔绵绵撑着伞走入雨中,雨滴落在伞面发出沉沉的声响,庄园的灯都亮起来了,在雨雾中朦胧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