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打马应战,来到两军阵前,先打量端王座下第一猛将,见那人虎背熊腰,甚是威猛,再看其脸部,赤眉虬髯,鬓发凌乱,太阳穴鼓起,表示其身手不凡。
他又垂眸观其手中兵器,一把长槊,顶端尖利,闪着寒光。
“本座东方不败,来将何人?”
就在他观察对方的时候,那大汗也在瞅东方不败,见东方不败长的细皮嫩肉,白的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额间一抹朱红,显然一个娃娃小哥儿,对方就咧了咧嘴。
“小娃娃,不乖乖在家吃奶,跑来战场捣乱,害死我们小王爷,拿命来偿吧?”
对方出言不逊,说话难听,有些瞧不上东方不败,但又因受命于端王,必须要了解了东方不败,给楚威报仇。
东方不败被对方无视的彻底,连报个名号都未报,对方上来便打,他唇角向下微垂,抿紧了嘴唇,脸上笑意毫无,面无表情地瞅着那端王的第一猛将,眼中锐气喷涌而出,生了杀意。
“呵——无知狂妄之辈,就凭你一张臭嘴,也敢辱骂本座?”
说语一出,东方不败指间绣花针已出,直射敌方第一猛将,就听得‘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星尘砂幻化而成的绣花针,虽然小而精细,却丝毫不逊对方的长槊,甚至因为穿针的红色丝线,可直可曲,可软可硬,灌以东方不败的内力,可说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被绣花针搅的思绪皆无,脑海一片烦乱,敌将长槊千军横扫,兵器的尖端向东方不败的方向划来,好在他反应迅速,连个衣襟都不会让对方挨着,凌空飞起,直接躲过了那长槊的威力。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东方不败扑向敌将,一脚将其踹下马背,敌将不备,翻着跟头,落于地上,他也脚尖一点,踩在马背上为作支点,轻飘飘落在敌将的对面。
然后敌将察觉了东方不败的意图,快速窜向座骑,打算上马再战,东方不败怎么能如他所愿,手指一挥,绣花针冲着对方的太阳穴而来,敌将无奈,退后一步,躲过这一突然袭击。
东方不败闪身上前,与对方战在一处,招式节奏越来越快,绣花针层层叠叠,让敌将疲于应对,根本没闲暇再接近座骑,两人在阵前的空地上,打的风声水起,难解难分。
而叛军阵营这边的端王,坐于马上,遥遥略阵,觉得红袍小将兵器怪异,招式猎奇,不禁皱起眉头,伸出手指示意属下,击鼓以震军威。
霎时,杀场之上,战马嘶鸣,雷鼓响彻耳边,平王这边也不甘示弱,一声高过一声。
但鼓声听在端王座下第一猛将的耳中,就像一个催命符,就看对方跳出战圈,蹙着眉头,以眼角余光瞥向端王的方向,抿了抿唇,伸手抓住领口的斗篷,一把拽了下来,扔于地上,长槊在其手中打了一个转,直指向东方不败。
“再战。
”
敌将迅猛地上前,攻击性十足,把长槊舞的呼呼生风,东方不败左躲右闪,身法之快,一个矮身,来到敌将身后,绣花针在手,便要刺向其背心。
敌将并不愚笨,反而行动灵活,在东方不败消失于他的视野中时,就往前一个翻滚,长槊回身扫去。
东方不败运转轻功,向后退去,两人又拉开了距离,但不防碍他出招,绣花针再出,红色丝线绷得直直的,猛一看竟犹如一条鞭子,但针头又明明是尖利无比,直刺向人,可杀其于无形。
两人你一招我一式,打斗不下上百回合,东方不败未露颓式,反而越战越顺手,敌将感觉到吃力,心中大骇,始知小看了他,但端王之命不可违背,杀场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贪生怕死,被人俘虏的孬种。
一念而起,敌将视死如归,竟如回光返照般,变得凶猛异常,东方不败针针逼迫,快如残影,罩在敌将的身上,但并不近其身,使其长槊几无用功之地。
很快,敌将抖着长槊的尾端,将尖端一转,把绣花针后的红线,搅成一团,缠.绕在了长槊之上,两人各拿着兵器,手持一端对峙着。
东方不败见状,轻轻一笑,手指在红线上一挑一拨,那线如断了的弦似的,轻了下来,再用力一抽,直接脱离敌将的长槊,再出手,那红线未受任何损伤,韧性之强,表面光滑,不是凡物。
两人斗至二百回合,眼看着敌将要落败,端王微眯起眼,眸中闪着狠色,他将手一挥,直接下令弓箭手,“放箭。
”
他竟是连座下第一猛将的性命也不顾了,弓箭手全部拉满弦,目标直指东方不败与那猛将两人,若是不躲不闪,便这么被射中,两人非得被穿成筛子。
“这等小人之辈,也值得阁下为他卖命?”
东方不败扭头看到万箭齐发的场面,讽刺了那猛将一句,轻轻吹了声口哨,唤回马匹,他自己反倒飞身跃起,一个闪身,离开甚远,徒留敌方第一猛将暴露在弓箭之下。
“本座玩也玩腻了,今次手下留情,留尔性命,看尔能否躲过这场箭雨。
”
留下此话,东方不败看似转身离开,其实一个回身,冒着箭雨,红影飘忽不定,几个踏步,他便直接来到敌军阵营,普一出手,就攻向端王。
与他的举动遥相呼应,平王在东方不败转换方向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他的目的,伸手一挥,向身后士兵下令,“准备攻击。
”
盾兵在前,弓箭手在第二层,之后是骑兵,步兵,大军纷纷向前推进,待一波弓箭手射箭完毕,其间换下的短暂空档,平王这边的盾兵,一个就地空翻,向前推进很远,后面将士连忙跟上,弓箭手频频射箭反击。
最后距离越来越近,不知哪个喊了一声,“冲啊——”
两方士兵向前猛冲,撕杀在一起,短兵相接,平王也打马来到近前,替下东方不败,直接与端王站在一处,“楠儿,退后,端王狗贼,交予为父。
”
和东方不败交手数十回合,未见其颓势,端王楚彦早认出东方不败的身份,起先还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见过平王之子不止一回,在京城时,还偶尔指点过白向楠武功,如今听到平王说的话,才确定下来。
“哈哈哈——白家小儿,竟如此命大,悬石投河都淹不死你,时也,命也,老天负我!”
端王楚彦狂妄的大笑三声,脸色一冷,狠狠地盯着平王,心里只看得到对方,只想杀死平王,已经顾不得为儿子报仇,顾不得东方不败的死活。
当初他心生出毒计,将平王之子白向楠,在新婚之夜,下令绑上石头,活活投于河中,想为造反献祭,如今没有得惩,倒因东方不败,让他的嫡长子楚威死于乱箭穿心。
俗语云,一报还一报,大底如此,也是因果,端王种下的因,最后尝了苦果。
东方不败失去敌手,在乱军之中,几个跳跃,所过之处,针针见血,可谓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直到与墨肱玠汇合,两人身边杀出了一个大大的空隙,没有叛军敢上前。
银琰与染一恺在两人不远处,也是手起剑落,或拳头入骨,三两下把叛军杀的片甲不留,直挣扎恐惧地往后倒退,本来是他们被包围的姿势,看起来反倒像,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站在一边,银琰和染一恺于另一边,四人形成夹击之势,把几个小兵困在了中间。
他们相视一笑,便要出手,中间的叛军吓得赶紧扔下兵器,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投降,四人转头看向其他地方,平王所率领的士兵,异常勇猛,打的叛军节节败退,有的甚至转身便跑。
但显然这是找死的行为,还没跑出多远,就被追上来的士兵,一个矛尖刺在了背上,穿成了糖葫芦。
先前与东方不败斗来斗去的猛将,受了些伤,又杀了回来,长槊一扫,士兵倒下一片,伤亡及大,东方不败察觉,直接飞身而往,“能在箭雨中趟过来,阁下倒是命大。
”
那敌将脸上血迹未干,让东方不败看不清是对方的血,还是被其杀死的士兵的血,但他再与对方交手,势必要杀死对方,省得祸害其他士兵,“方才有小人作祟,未分出胜负,你我再战如何?”
“可,本将顾洪琨是也。
”
这回对方敌将没有胡乱说话,先报上的姓命,然后抬起长槊,摆出架势,冲着东方不败勾了勾手,示意开始。
两人同时出招,都冲着对方命门而去,东方不败比敌将顾洪琨优势明显,他以快为主,不论是身法轻功,还是剑法招式,皆如鬼魅,快到反应不及。
墨肱玠看着两人打斗,扫视一眼周围的叛军士兵,凡近身者,全部斩于剑下。
“元帅,属下再不能为您尽忠,征战南北,自此之后,望多多珍重。
”
东方不败的绣花针,命中敌将顾洪琨的时候,他直挺挺地仰天长啸,话语声声敲击在心上,向端王楚彦告别,竟一点没有埋怨对方,不顾属下死活,就下令放箭。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墨肱玠为东方不败略阵,瞧的最是清楚,他看着跌落在地上的顾洪琨的尸体,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心里觉得对方跟错了人,若端王不反叛,此人忠君之心,定能一路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