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起还在思索着慕容绝会怎么对付司徒靇,既然他已经看到了司徒靇就定然不会放过他,这时,有太监前来传话,叫她去陛下的寝宫,有客人要到。
“寝宫?”招待客人为何要在寝宫,穆云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跟着侍从来到寝宫,侍女们就为她换上寝居穿的舒适衣服。
穆云起真的弄不明白慕容绝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任由她们摆弄。
过了许久才远远传来“陛下驾到”的声音,穆云起起身去看看这老狐狸究竟要搞什么鬼。
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时,右眼皮猛烈地跳了一下。
只见慕容绝带着司徒靇和尉迟詹走进寝宫大门,看着穆云起一身寝居服舒适地呆在慕容绝的寝宫内,司徒靇骤然攥紧了拳头,尉迟詹看看穆云起又看看司徒靇,伸手扶额。慕容绝则得意地走到穆云起身边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穆云起傻眼了,这老狐狸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现在自己是百口莫辩。看着司徒靇额头上的青筋以及那紧握的拳头,穆云起顿时感到头疼。
司徒靇冲着穆云起一步一步走过来,每一步都才在穆云起的心坎上,直到司徒靇走到她面前直直地盯着她问道:“他就是你所谓的‘故人’是吗?”
穆云起有些着急地说道:“靇哥哥,你听我说。”
司徒靇根本不听她的,继续说道:“你是看他能给你王后的地位,本王给不了你皇后的位置是吗?”
“司徒靇”穆云起着急地喊道,“不是你看到那样。”
“那是哪样?是昨天那样,还是今天这样?”司徒靇伤心的眼神刺痛了穆云起。
穆云起伸出双手去拉住司徒靇的胳膊哀求道:“靇哥哥,你听我说,我什么都没答应过他,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们一起回天涪好不好?”
“穆云起,本王真后悔这次来华容。”说完甩开她的双手,转身大步地朝外走去。
尉迟詹看着司徒靇大步地向外走去,回头看看穆云起,犹豫间还是朝司徒靇追了过去。
旁边的慕容绝说着风凉话:“真是个愣头青,他可不像你父亲对你母亲那般好,无论孤怎么挑拨,你父亲都会一笑说他相信如雪。”
穆云起回头白了他一眼,走向软榻躺了下来,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慕容绝看着她不吵不闹地安心睡觉也是疑惑,不过还是拿了床被子给她盖上。
慕容绝走到寝宫外不远处,司徒靇和尉迟詹被他的侍卫团团围住。慕容绝步下台阶说道:“你对云儿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如今算是放手了吧,放心,孩子出生后孤会派人送回天涪。”
说到孩子,司徒靇更加生气,一脚踢向他旁边的侍卫,抢过那人手中的刀就要向慕容绝袭来。
这时,寝宫内跑出来侍女大喊:“陛下,不好了,穆小姐吐血了。”
慕容绝一听刚才还好好躺下睡觉怎么会吐血,想来定是被司徒靇气的,于是怒道:“把他俩给孤关起来。”
然后,慕容绝就朝殿内跑去,司徒靇也要冲进去,被侍卫们拦住,本想要和侍卫拼命的司徒靇被尉迟詹拦了下来,“我们拼不过的,这里是慕容绝的地盘。”
司徒靇愤恨地扔下刀被侍卫们带走了。
慕容绝冲到寝宫内,大喊:“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到。”
果见几名太医匆匆赶过来为穆云起诊脉,穆云起嘴角挂着血,眼睛也不睁,任凭太医施为,慕容绝担忧地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焦急地说道:“云儿,对不起,孤只是想让你看清司徒靇是什么样的人,这样你就会安心留在孤身边。云儿,你不要有事啊,你好不容易才回来,云儿。”
太医诊了好久才说道:“穆小姐是气息逆转,急火攻心,老夫开几服药压压心火,应该无大碍。”
这时,躺在榻上的人幽幽开口道:“陛下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
慕容绝听他们这么说方才放下心来,撑在穆云起上方说道:“不许胡说,孤不会让你死的,听话,留在孤身边,孤会帮你调理好身体。”
穆云起将头转向一边,现在她不想理他,这个坏蛋就是见不得她好过。
穆云起自此之后就住在慕容绝寝宫的软榻上,慕容绝一回来就看到她窝在软榻里看书,整个人懒洋洋的,没了之前的朝气与活泼。
慕容绝坐过来看着她问道:“可想出去走走,我陪你。”
穆云起缓缓地摇着头说道:“不想走,累!”
慕容绝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能总是这么呆着,对你自己不好,对孩子也不好,听话,穿好衣服,我陪你在院子里转转。”
穆云起转头看向他问道:“我可以去看看司徒靇吗?”
慕容绝没想到她出去就是想见司徒靇,怒道:“不能,你再不听话,孤就杀了他。”
穆云起“嘁”了一声,“他是天涪秦王,岂是你想杀就杀的,除非你想当亡国君。”
慕容绝被她怼得一噎,这丫头果然是当过高官的,真是一般的手段都威胁不了她,慕容绝转换了策略。
“想让孤放了他吗?”
“你放不了,现在放他回去两国必开战,你不会喜欢看到战争的,因为那样太费钱。”
慕容绝一阵头疼,今时今日他才发现这个丫头有多不好对付。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现如今司徒靇还会为了你挑起两国纷争吗?”
穆云起放下书看着他说道:“他要打你又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被你践踏的尊严,知道吗?在他的眼里尊严要比女人重要得多。”说完又拿起书来看。
慕容绝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有着不同一般女子的聪慧和通达,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她。
司徒靇被关了起来,尉迟詹还打趣道:“没想到这华容的牢房也这般富丽堂皇。”
司徒靇白了他一眼道:“他不会把我们关进普通的牢房,现在只能说是软禁我们。”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院落,里面有很多房间,当晚他们就发现这里关的可不只有他们两个,还有一位司徒靇寻找很久的人,天青阁副阁主鲁霍辕,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三个人在一起共进晚餐,司徒靇问道:“本王找到天青阁曼城分部,那里的人告诉本王您十四年前就失踪了,那么鲁阁主何以到了华容。”
鲁霍辕叹了口气说道:“十四年前一场宫闱秘事暴露,穆家长子长媳以及辰妃为了这件事丧生,穆家主母被关,我接受她的嘱托帮她保守秘密保管信物,信物我没有能力保管就交托给穆家长子的师父迟玉天,只能守着秘密被华容王抓来。”
“华容王为何要抓你,他怎么知道这个秘密?”
“他不知道秘密,只是出事的时候,穆家长子曾向他求救,可华容王还是晚了一步,没能留下心爱人的生命,只能带着我这个知道秘密的人离开。”
“心爱的人?”
“是的,穆家长媳是华容王的挚爱,他却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死在眼前。”
“这么说十四年前他也在天涪?”
“是的,当时他还是去晚了,没能救下穆家长子长媳与辰妃,也没能解救出穆家当家主母,更是与穆家长孙女失之交臂,最后只救出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他气啊,就把我关起来折磨我,让我说出秘密。”
“这个秘密你还是告诉他了是嘛?”
“是的,他替我完成了任务,所以我还是说出来了。”
此时司徒靇手握酒杯,双眼冒着寒气说道:“有关天涪宫闱秘事,还为此死了那么多人,定不会是小事,你居然告诉华容王,本王真应该早点儿找到你,杀了你。”
鲁霍辕听他这么说居然笑了,那笑容凄惨,“您真应该早点儿找到我,杀了我也比在这里受尽十四年的折磨强。”
这时,尉迟詹居然好奇地问道:“到底是何事,居然能引起这么大的宫廷血案。”
鲁霍辕和司徒靇都看向他问道:“你想早点儿死吗?”
尉迟詹悻悻地闭上了嘴,司徒靇转向鲁霍辕问道:“信物可是庄妃刘恬苮的菊花簪?”
鲁霍辕点了点头,喝完杯中之酒。
“是的,我没有能力保管信物,更没有能力完成任务,作为天青阁的副阁主我是个失败的人。”
司徒靇喝了杯酒,眼睛眯了眯,似在盘算着什么。
翌日一早,司徒靇醒来就看到枕边上的信,司徒靇起身坐了起来,拿起信握在手中,这件秘事还将掀起皇室更大的波澜,他竟有些犹豫要不要打开这封信。
想起那个正怀着他的孩子而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女人,司徒靇心中无限愤恨,他知道秘事定事非同小可,甚至可以撼动天涪皇室,他也有想过整件事会不会是慕容绝的阴谋,但事情是发生在十四年前,慕容绝刚登基不久,想来他的手臂还伸不了那么长,如今之际只有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秘事才能有所防备。
想到这里他拆开信,当他看完整个故事,居然大怒道:“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