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靇看着精灵一样的小儿子高兴得不得了,可有些人不高兴,所以刚出月子的穆云起就以妖妇的罪名被打入死牢。
什么是死牢,司徒煈回答道:“就是把人关到死的大牢。”
当时,天降异像的时候,司徒熜就有些担心,这异像说好听可以叫祥瑞,说不好听那就是不祥之兆,何况孩子出生后又异于常人,这给看不惯司徒靇的人可乘之机。
另外,此次穆云起的回归让多少人感觉不痛快,那是**裸的欺骗,更是对男权的挑战,一个女人可以做到护国公二品爵位,这是在向皇权挑衅,所以整个天涪可以说都是她的敌人。
司徒靇现在看来是护不住她,加上华容也无法解救被判为“妖孽”的穆云起。所有的阴谋一旦披上神秘不可知力量的色彩那就不仅仅是政治交涉能够解决的,任谁都不敢与神对抗,即使慕容绝聪明绝顶也无法破解妖孽的罪名。
出事那天本来秦王府正高高兴兴地办着满月宴,谁也没想到宴席之中,禁卫军统领带着圣旨闯了进来。
旨意要捉拿穆云起这个妖妇,称她为皇室生下了妖孽,司徒靇听了直接起身连圣旨都不接大怒道:“本王的世子何时成了妖孽?”
那统领一挥手,士兵们就闯进了内院,吓得女眷们大叫,司徒熜也怒道:“何事如此兴师动众,后面都是皇室女眷,这么做成何体统!”
那统领根本不把两位殿下放在眼里说道:“陛下口谕,人挡杀人,佛挡**。陛下不允许有妖孽祸害苍生百姓。”
“一派胡言!”,司徒靇被气得不轻,这时士兵们押着穆云起出来了。
穆云起一时懵住不知发生什么事,待走到司徒靇身边,伸手去抓司徒靇时被士兵一剑隔开,穆云起才知道事情不好,司徒靇都救不了她。
穆云起本想反抗,但是一想她逃脱司徒靇和他们的儿子司徒雷鸣定不会好过,于是她只能忍下,等着司徒靇想办法来救她。
司徒靇眼睁睁看着穆云起被带走,他要冲上前去,却被司徒熜拦住,“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我来想办法。”
司徒靇一甩袖袍,转身去后面看看司徒雷鸣怎么样,此时,小雷鸣已经吃完奶躺在小床里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司徒靇看着睡梦中还会咯咯笑的司徒雷鸣,居然也跟着微笑着说道:“父王一定会救你母妃回来。”
说着她将孩子交托给司徒熜,说道:“我若不在王府孩子也很危险,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睿王妃走上前来抱过司徒雷鸣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会保护好他的,你去想办法救出穆云起吧,孩子没有母亲很可怜的。”
司徒靇当然知道失去母亲的痛苦,所以无论如何他和雷鸣都不能失去穆云起。
睿王妃抱着司徒雷鸣带着奶娘回了睿王府,而司徒熜也陪着司徒靇进宫去了。
一到宫门口司徒靇的马车就被拦了下来,拦住马车的不是别人,而是仁王司徒霦。司徒熜一见到司徒霦就恨得牙根痒痒。
司徒靇疑惑地问道:“我和穆云起不在京城这段时日,竟不知你和仁王何时形成了水火不容之势。”
司徒熜揉揉太阳穴说道:“司徒霦从来不是省油的灯,他仗着皇长子的身份总想着压我们一头,可多年来父皇不立储君,他也学会隐藏起来,可你一走,司徒忠也死了,和他最有竞争力的只剩下我,便处处找我麻烦想要打压我,最近他更得父皇宠信,结果你却回来了,知道我们一向走得近,他既已露头角就没有缩回去的道理,所以他会成为我们救云起的绊脚石。”
“司徒霦这些年果然一直在藏着,我就觉得他作为大皇子为何会处处忍让司徒忠呢,他在等待机会呢。”
“是啊,皇室子弟本就不多,再这么斗下去可不是件好事。”
司徒靇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真正的对手不是司徒霦,而是穆丞相,他掌握着更大的筹码,小心一点。”
司徒熜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司徒靇也没有对他解释,而是走出马车与司徒霦见礼道:“愚弟想见父皇,还请大皇兄通融一二。”
司徒霦笑着和他拱手道:“父皇有旨意,皇子他一个也不见。”
司徒靇看着他趾高气昂的样子,生生咽下一口气,只能拱手说道:“有劳大皇兄。”
说完转身回到马车上吩咐:“去丞相府。”
司徒靇到的时候看到穆致远正站在书桌后悠闲地写着大字,司徒靇看着他的样子双拳紧握。穆云起如今出事他却一点儿也不急,难道穆云起作为他的嫡长孙女就这般不受他待见吗?只因他一直怀疑穆华明是不是他的亲儿子,就怀疑穆云起长孙女的身份,可即使怀疑也不该受到如此轻视。
司徒靇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了下来说道:“丞相大人可有办法救云起?”
穆致远刚好写完一幅字正在端详,“今日这字写得不错,有韵味。”
司徒靇忍着额头青筋都蹦起来,仍然耐着性子问道:“丞相可有办法救穆云起?”
穆致远这才抬头看向他,笑了笑说道:“她乃妖女,又生个妖孽,纵使华容王也保不了,试想谁会允许妖物存世祸害苍生呢?”
“她是人,不是妖怪!”司徒靇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不免大声吼道。
“人,人怎么会生出那么奇怪的孩子,尖耳朵,你见过尖耳朵的人吗?”
司徒靇能说他在书中见过吗?说出来会被他耻笑“书中骗人的东西你也信”,所以他说不出口。
“为何一定要说她生的是妖怪而不是祥瑞呢?”
“祥瑞?秦王在为自己的王妃开脱吗?若不是祥瑞,将来给黎民百姓带来灾难时该如何解释,所以当权者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你应该懂的?穆云起不是也懂吗,否则处置乌拉余孽时她的做法可是够狠绝的。”
“这么说,丞相也救不了她,是吗?”
穆致远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将那字画吹干,举起来端详,端详片刻问道:“秦王殿下觉得老夫今日这字如何?”
司徒靇哪有心思看他的字,但也知道他这么问了定是有深义,于是假装观详一下说道:“丞相的字大气端庄,可堪倾天下之作。”
穆致远听后哈哈大笑:“秦王殿下若是早如此,会省去很多麻烦,自从云沐容,哦,不,穆云起回来之后,您就不大听话了,若是您还能如以前那般听话,也许就没有这么多事了不是?”
司徒靇忍着一口气拱手行礼说道:“丞相大人教训的是,司徒靇此后必听丞相调遣。”
穆致远笑了笑说道:“穆云起乃妖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司徒靇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竟扑通一声跪下来说道:“还请丞相留住她秦王妃的封号。”
穆致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孩子太过重感情,真是像足了自己。穆致远挥挥手示意司徒靇走吧,能做的他会去做,司徒靇明白了,起身拱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