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拿来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正流着鼻血的丝帕娜擦拭着血迹。
身为贴身女仆的伊莎贝尔亲眼目睹了流血事件,地点还是在这座目前来说最为安全的宅邸,怎么说都会让她顿生自责感。
不过比起这个,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丝帕娜。
“丝帕娜小姐,格里夏医生马上就过来了,您先在这里坐好。”
说罢就转过身去开始忙忙碌碌。
丝帕娜举着毛巾捂着自己的鼻子,好吧,虽然利威尔那一拳的作用力让她现在都感到鼻子的部分麻麻的,但是目前看来,来自腹部的胀痛反而更让她难以忍受。
事实上今天早上开始她就感受到了。
一早起来后喝了些牛奶,也许是热牛奶放久后冷却了,喝完牛奶就觉得肚子不太舒服。
当然丝帕娜并不在意,想当初她还在密鲁菲奥雷家族做技师的时候,一旦投入工作可以达到废寝忘食的程度,即便如此她身体依旧很结实。
可她并没意识到现在她身处另一个世界,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何况她还是病患。
格里夏医生为她诊断后安慰着伊莎贝尔,丝帕娜并没有大碍,一直疑神疑鬼甚至让丝帕娜觉得有些神经质的伊莎贝尔这才放下心来,送格里夏出门。
事实上丝帕娜觉得流个鼻血确实没必要小题大做叫医生。
鼻血已经止住,丝帕娜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包括胖次……),姨妈垫这个梗请不要大意地无视,那已经被丝帕娜纳入人生的黑历史!
由于腹部的疼痛依旧没有消失,丝帕娜直接到床上挺尸去了。
在床上翻来翻去了一阵,腹痛的感觉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最后丝帕娜已是双手绞着被子,额头冷汗涔涔,就差没痛得掉眼泪了。
根据丝帕娜仅有的经验,这种莫名其妙的腹痛原因很有可能是女性姨妈期必定需要经历的……痛经?!
刚刚还半死不活的丝帕娜脑海中电光火石之间就是这么个想法一闪而过,她淡定地阖上眼睛,爆了句……次奥!
神设定啊尼玛!
想到这里的丝帕娜不由得握拳。入江正一那个混蛋,如果没给她网站链接她就不会多敲了几下f5,也就不会被送到这么个让人不明觉厉的地方!
此刻的丝帕娜终于悟出了一个人生真理,少惹f5,幸福千万家……
来自腹部的一阵绞痛又让思考人生的丝帕娜缩成一团继续和痛经斗争去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几分钟,丝帕娜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请注意,这货睡觉的姿势是团成一团的,在那种没有苏菲超长410瞬吸强力贴身护体的情况下,很容易发生侧漏!!
于是等丝帕娜一觉醒来后,痛经的折磨退减了许多,可当她看到一床单的血,再一次抽起嘴角。
哦,这来自姨妈的森森恶意!
其实丝帕娜原本是想自己处理的,但是她并不知道备用床单放在什么地方,偏偏这种时候伊莎贝尔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望着床单上的血,丝帕娜还是决定找人来帮忙,这个大小姐的家世背景这么好,这座房子里一定不止伊莎贝尔一名女仆。
至于找谁帮忙,只能说丝帕娜在经历穿越后,智商被次元墙狠狠地碾压了一次,因为这家伙好死不死地找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才闷了她一拳的利威尔。
咳咳,事实上那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失血过多的丝帕娜摇摇晃晃地一路找人,第一个遇上的便是利威尔。由于贫血而头晕目眩的丝帕娜小姐饥不择食(咦哪里不对)地就拜托正在喝下午茶的兵长大人帮忙了。
抵达案发地点的利威尔额前瞬间就挂起一排齐刷刷的黑线……
“喂小鬼,你耍我?”
利威尔一手指着床单,一手索性揪起了丝帕娜的衣领,轻松地就把她提了起来。
丝帕娜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脸,淡定地看向自己的床。
“我不知道备用床单在哪里。”
“那种东西你觉得问我就会有结果?”他挑眉看她。
丝帕娜想了想,摇头。
“你连姨妈垫都不会换,看样子是不知道了。”
闻言的利威尔眉梢慷慨地开始狂抽。丝帕娜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冷气,肚子很不争气地又开始疼痛起来。
脚下步子不稳地晃了晃,丝帕娜的头更沉重了几分。
“我想我需要吃点东西,最好是麦芽糖,不然蜂蜜也行。”不然就真要晕倒了。
利威尔敛眸危险地盯着丝帕娜几秒,手下的力道更重了。心情不太愉悦的他说话也是咬牙切齿的。
“我看你目前最需要的是教训。”
“蜂蜜在厨房。”
“难不成你想让我帮你拿?”
“哦,那真是太感谢了。”
“……”
接下来的事根据事后丝帕娜回忆,确实挺狗血的。
因为姨妈来得太过惨烈,严重贫血的丝帕娜没等利威尔有所行动就风一般地就倒向地面,顺带连同利威尔一起。
要说绅士风度,在利威尔身上可以说是扯谈,因为兵长大人从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要不是看在和丝帕娜几年的交情,他不会选择做个垫背的。
当然,这个选择很快就让利威尔后悔了。
迷迷糊糊的丝帕娜睁眼就被近在咫尺的利威尔吓得……下身一阵暖流溢出。
卧槽……又在出血了……
被利威尔催促一句快起来,丝帕娜磨磨蹭蹭地支着地跪起身。可她刚起来就觉得不对劲,下身前侧凉飕飕的。
下意识地就低头一看,丝帕娜囧了,血从前侧漏了出来,把连衣裙都洇成殷红色。
更糟糕的是,她刚才扑在利威尔身上,此刻利威尔洁白的制服裤子大腿处已经留下了丝帕娜的姨妈到访过的痕迹……
这个时候的丝帕娜还不知道,这名人类最强士兵最不敢让人招惹的地方,除了其强悍到逆天的实力,同时还有他可怕到近乎强迫症的洁癖度。
一阵声嘶力竭的痛呼从丝帕娜房内咆哮而出。
###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不及敲门伊莎贝尔就破门而入,看到的是端正衣襟正准备出门的利威尔。
“利威尔兵长?您怎么会在丝帕娜小姐的房里?”
利威尔投去一个不爽的眼神,什么也没说径自离开了房间。
收回视线的伊莎贝尔看到了跌坐在地的丝帕娜,只一眼就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惊恐地捂着嘴。
“哦不!丝帕娜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衣衫不整,蓬头垢面,隐约能看到一对熊猫眼。
赶忙上前把丝帕娜搀扶起来,伊莎贝尔将大小姐往床上护送,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然而当丝帕娜一语不发地坐在床沿后,伊莎贝尔顿时眼尖地就注意到床单上那抹刺目的红色。
刚才还一脸担忧的伊莎贝尔瞬间换上诧异的表情,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神情恍惚(其实被修理后伤口痛到麻木了)的丝帕娜。
“丝帕娜小姐,请您老实回答我的话。”
不明所以的某只抬起眼皮。
“床单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
凌乱的床单,可疑的血迹,以及在伊莎贝尔闯入之前的呼痛声。
天知道丝帕娜和利威尔是清白的。可当所有罪证摆在眼前,是个正常人都会想偏的吧。
很显然伊莎贝尔是误会什么了,丝帕娜此时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之贫血,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哪有精力去解释。
正所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但是丝帕娜觉得伊莎贝尔再怎么少根筋两边大脑还是齐全的,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有种硬伤,叫智商。
“利威尔兵长,既然您已经和丝帕娜小姐发生那种关系了,请你务必负起责任!”
换上一身新衣的利威尔正悠闲地在喝咖啡,身侧伊莎贝尔俨然一副泼妇骂街的凶悍模样,义正严词地为自家的大小姐打抱不平。
然而兵长大人很是淡定,并不为之动容。同时也在场的丝帕娜抓了抓头发,选择看向窗外。
见利威尔没什么反应,伊莎贝尔用更加慷慨激昂的语气说道……
“女人的青春非常宝贵,您的一时犹豫很可能会耽误丝帕娜小姐的一生!”
那你也赶快嫁了吧……丝帕娜默默吐槽。
伊莎贝尔貌似对自己一番言论表以肯定似的点着头,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所以,等麦克劳林老先生和赫尔曼少爷回来后,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吧!”
窗外冷风打着转儿吹过,树梢仅剩的枯叶萧瑟地飘落在地。
沉默了半晌,利威尔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起身抚平身上的褶皱,事不关己地踱向房间门口。
即将与伊莎贝尔错身而过的时候,利威尔侧目。
“那家伙祸害千年,路还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