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伊莎贝尔所料,这场大雪一下就是一个星期。
初来乍到的丝帕娜对这里的气候并不熟悉,不过她根本没有这个心情去谈天气。
穿越到此的这些天,丝帕娜对她究竟该如何回到原来的世界思索了很久。以她目前的知识和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想制造出能穿梭在平行世界的机械绝逼是扯谈。
简而言之,她当前是回不去了。
丝帕娜自认为还不能达到安之若素的境界。
虽然对人生的追求可以缩小到莫斯卡,当然也可以放大至拯救世界。
眼下她无比怀念曾经在梅罗尼基地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想当初她可是一个拥有着机械魂的男人。
如今……
丝帕娜看着伊莎贝尔替她放在床头的一叠干净内衣,请允许她做一个悲伤的表情……
由于这个世界的她是个女人,更让丝帕娜接受不能的是,这家伙体质不太好,结果就导致她清醒至今的这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内,一直卧病在床。
每天除了睡觉,伊莎贝尔什么也不让她做,更不让她接触书房里摆放的书籍。
躺在床上的丝帕娜瞪眼看着窗外雪霁初晴的景致,不经意间就听到了来自走廊的一阵脚步声。
上次姨妈事件的带给丝帕娜的心灵创伤还没有痊愈,因此现在她非常惧怕伊莎贝尔这个奇妙的存在。
只是,目前这所房子里,有事没事会来房间找她的,也只有那个情商低劣智商抱歉的忠犬君伊莎贝尔了。
于是门还没开,丝帕娜就用被子盖住了头顶。握着棉被一角的手还来不及放下,被子就被人从头顶掀开,伊莎贝尔那张在丝帕娜看来和瘟神有的一拼的脸出现在了床边。
丝帕娜连张嘴都来不及,伊莎贝尔就开始絮絮叨叨了。
“丝帕娜小姐,遮着头部睡觉不是好习惯,得改。”
两眼无神地伸手抓了抓头发上的那个卷儿,丝帕娜决定岔开话题。
“找我什么事?”
这倒是提醒了伊莎贝尔她这趟的目的,刚才还忙着收拾床铺的她转身就朝衣柜走去,拿出了一套裙子和一件披肩,放在了丝帕娜身侧。
“赫尔曼少爷回来了。”
赫尔曼?
丝帕娜先是一怔,歪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忆起丝帕娜好像有个哥哥就叫赫尔曼来着,貌似一直在处理利威尔所说的工业都市高炉爆炸一事所以没什么消息。
话说这家伙这会儿突然出现是要刷一刷存在感么?
丝帕娜困惑之余问,“他现在在哪儿?”
“现在正在客厅和格里夏医生讨论您的病情呢。”伊莎贝尔随手拿来一件内衣放在了刚才那堆衣服上方。
看到那件白色蕾丝内衣丝帕娜顿觉嘴角抽了起来。
好在伊莎贝尔没能注意到她刚才的表情。
“大雪封山的这些天麦克劳林老先生和赫尔曼少爷一定是急坏了吧,毕竟丝帕娜小姐您受了伤,偏偏这个时候他们不在您身边。”
丝帕娜拎起那件内衣,琢磨着该怎么穿。
“原本以为等工业都市一事处理完毕少爷才会回来,没想到雪一停就回来了,真是让人意外啊。”
打量了那件花哨的内衣一番,丝帕娜决定放弃,抬头看向伊莎贝尔。
女佣伊莎贝尔还沉浸在家人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看起来貌似很陶醉。在发表了一番感慨后,伊莎贝尔神总结……
“果然还是赫尔曼少爷最关心丝帕娜小姐了。”
丝帕娜无力扶额,“先告诉这东西要怎么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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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丝帕娜见到这个世界第一个亲人的时候,淡定如她,却还是险些一口热翔喷在了赫尔曼脸上。
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何密鲁菲奥雷家族会那么吊了!因为他们家的画风和其他人不一样!
赫尔曼你确定你不是入江正一而是赫尔曼·密鲁菲奥雷?为毛自己的亲哥哥会顶着一张入江正一的脸谁来告诉她哪里不对?!
话说梳着油光光的大背头真的大丈夫?你真的不需要一件黑风衣外加白围巾然后给你首bg播放着“浪奔浪流”?
我去啊作者你是不是上传错了txt?为入江正一那种渣渣刷一刷存在感作者尼玛泥真是好人!作者我草泥马!
剧情进展到这里,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是这样:_〒▽〒∠_
“丝帕娜,我听格里夏医生说,你似乎失忆了。”见面后赫尔曼的第一句话。
丝帕娜躲开了赫尔曼伸过来想扶她一把的手,默默转开了头,“貌似是这样。”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赫尔曼叹了口气,“虽然受伤的部位是头部,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失忆。”
“赫尔曼少爷不用太过担心,根据格里夏医生的推测,由于头部的伤并不严重,所以这种失忆的症状很可能只是暂时的。”见赫尔曼一脸担忧的神色,伊莎贝尔按照格里夏的推测解释道。
“但愿如此吧。”赫尔曼侧过头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丝帕娜一番,“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话说你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么……丝帕娜连嘴角都抽不起来了。
作为对赫尔曼那句话的回应,她摇了摇头。
“那就好。”赫尔曼释然地吐出一口气。
正巧这时女佣端来一杯特意为丝帕娜调制的蜂蜜牛奶,伊莎贝尔正要去接盘子,赫尔曼已经把玻璃杯递到了丝帕娜手中。
“这些天我一直和祖父处理高炉爆炸的事情,原本一个星期前就打算回来看望你,哪知突然下起了暴风雪。”
哦,那还真是感谢这场暴风雪……丝帕娜这么想着,端起杯子往嘴边送。
在赫尔曼的注视下,丝帕娜喝完了那杯牛奶。
“祖父很担心你,所以雪停了就让我回家看看。虽然对你来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当然这多亏了调查兵团派遣士兵在此保护你的安全。说起这个,怎么没看见利威尔?”
赫尔曼扭头看向伫立在一旁的伊莎贝尔。
“大概在房间吧,平时很少看到利威尔兵长出门走动。”
伊莎贝尔想了想,补了句,“赫尔曼少爷您知道的,利威尔兵长他一向不与人亲近,经历这次高炉爆炸事件后脾气似乎更糟糕了。”
“估计是太担心丝帕娜了吧。”赫尔曼轻笑,“他就是这么个家伙,我也不是才第一天认识他。”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丝帕娜。
状况外的丝帕娜抬眼看了眼天花板,要她在几分钟内接受入江正一是自己哥哥这个事实,确实很困难。
倒是伊莎贝尔,说起利威尔就开始忍不住八卦了。
“赫尔曼少爷,您不知道,在您不在家的这几天发生了一件让人喜忧参半的事!”
赫尔曼看似很感兴趣,“什么事?”
伊莎贝尔清了清嗓子准备娓娓道来,意识到哪里不对的丝帕娜急忙把已经空空如也的被子递给了伊莎贝尔。
“麻烦再给我杯牛奶。”
虽然被人打断话让伊莎贝尔有些扫兴,却还是满足地端着杯子走向厨房,给丝帕娜热牛奶去了。
在支开女佣伊莎贝尔的这会儿,赫尔曼又问了些有关丝帕娜伤势的问题,好在不是刚才伊莎贝尔挑起的那个囧话题。
没错,用脚趾想都能想到那个少根筋的女佣是想扒一扒姨妈期的那段黑历史。
然而赫尔曼和丝帕娜的叙旧并没有太久,缘于从厨房端着热牛奶走来的伊莎贝尔随口道来的一句话。
“赫尔曼少爷,调查兵团又增派人手保护丝帕娜小姐的安全么?”
语毕赫尔曼旋即皱眉,“不可能,加派士兵这种事艾尔文团长不会不事先通知我。”
把牛奶递给丝帕娜的伊莎贝尔直起身,“既然如此,门口怎么那么多士兵?”
捧着热乎乎的牛奶的丝帕娜眼看着赫尔曼惊觉地快步走到客厅的窗边,然后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往外头看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赫尔曼的愈发阴沉的脸色便可推断,门口聚集的那些士兵,来意不善。
果然,在赫尔曼确认一番后,他回到了丝帕娜身侧,面容严肃。
“丝帕娜,你先回房间,没我允许不要出门。”
换了谁都会下意识问一句,发生什么事了。丝帕娜也不例外。
“门口那些士兵,是宪兵团的人。”
“诶诶?宪兵团?!”伊莎贝尔一脸难以置信,“宪兵团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
来不及等赫尔曼解释,楼下已经传来了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望了一眼窗外,尽管从那里只能看到一片茫白的雪景,赫尔曼没有任何犹豫便给伊莎贝尔下达了命令。
“没时间说这么多了,伊莎贝尔你送丝帕娜回房间。”
伊莎贝尔点头,“那么赫尔曼少爷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