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在外面”他说。
“我都不认识他”我说。
他沉默,我觉得气氛不对。
我知道这事儿是不可能通过装傻充愣带过去的:“你不要总是替我想,然后将我往外推,我不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潘彬就是你,我就是不明白,你作为男朋友陪我下去多正大光明的理由,为什么非要冒充别人,还易容,多LOW,这么说吧,之前我说的不明白,我今天就说明白了吧,我是灸月一天我就是爱你的,我知道你和女祭司的过往了,我不介意,也不想知道了,你抗拒我,不是回应我的最好方式,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他坐在椅子上直愣愣:“我以为…”
“以为什么,我又不是萧半夏,你啊,顾虑那么多做什么?爱的隐晦你累不累”我直勾勾的看着他,可能是带了点诱惑吧。
他喉结上下动了几下,低头喃喃道:“得此妻,夫何求”
“你的意思是你要娶我?”我得进一步道。
“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的好”他摸了摸我的头。
这么说那就是了,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真的。
“要是…”他有开始有顾虑了。
“要是我哪天真的成了萧半夏,我都为人妇了,说不定都为人母,你还担忧什么”我说。
他笑出了声:“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
“以后就会常见啦,现在司徒先生,余生请指教”我忽然想起的一句话。
他笑。
“那我们走吧”
“去哪?”
“出院”
“不行,你得在这里在住几天”
“司徒先生,你不担心吗?那个萧零看上去很绅士,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哦”
“可是,以你的身体情况真的必须待在这里,等你好些了,不用在输液了,我们就走吧”
“行,你说什么我都听”
他笑:“不往下查了?”
“不查了,这个永远都没有尽头,我要是成了萧半夏你不是要哭死,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真相毁灭自己,毁灭你?”
“倒是想的开”
“那是,我可是死而复生的人”
“好,那你养伤,我先出去了”
“这么快?”
“赚钱养小猪啊”
我哭笑不得扔起枕头砸向他。
这样看来他算是被我轰走的吧。
我感觉有点累,反正是养病,我就睡了过去,浑浑噩噩的一下午后我又醒了,我好像梦到了什么,醒来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看见那个绅士正在削苹果,被我扔在地上的枕头已经被放回了床上。
其实我蓬头垢面的看着一个这样贵气有礼节的一个帅哥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他正好削好苹果,见我醒了缩在被子里浅笑道:“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你要在被子里度过这段时光吗?”
“是见过我还是你妹妹”我问。
“抱歉,我认为没有区别的,是我的妹妹”他不急着纠正我的观点,然后将苹果递给我。
其实细想我没了哥哥,他正好没了妹妹,我用的又是他妹的身体,理所应当的孝敬他,叫他一声哥哥也是应该的,但是我知道起司徒君是忌讳着他的,有些话还是要注意分寸,有些事能避免就避了吧,我接过苹果从床上坐了起来:“谢谢”
“你该活泼些的,这样的你很好”他说。
“我怕我在活泼些你就要嫌我吵了”我打趣道。
他笑了:“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很多人都希望萧半夏回来,你觉得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你这样其实也是半夏,很像她懵懵懂懂的时候,你想做谁做什么都好”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我是萧半夏,但他又说的委婉,他似乎也知道我在顾忌什么。
“你妹应该特别喜欢你吧,这太撩人了”我说。
他笑了笑没有回话,然后视若无睹的摸摸我的头,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真的。
我对这么一个宠爱自己妹妹的兄长基本已经缴械投降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后来我出现在棺材里吗?”
“可以啊,只是你刚醒有些话,过段时间在说也不迟”他说。
“这件事情很复杂吗?”我问。
“有点”
“那简单的说,我不听背后的那些尔虞我诈”我说。
“很简单,很久以前吴言放了卧底在这边收错了消息”他就真的很简单的说了。
“没了?”我诧异,这也太简单了:“要不你还是告诉我全情吧,幻告诉我你会告诉我全部,我很想现在就知道”鬼知道我在这里呆多久就会离开,虽说不去查那些东西了,但我还是需要知道一些详情,以备后患,我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有些无可奈何:“好吧,那你相信有外星人吗?”
“当然宇宙那么大,难不成地球称霸宇宙”我看见他眉眼里的笑意,觉得他这个人其实挺好的,于是我又多问了一句:“之前我在民国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这些事情的背后,好像就是有外星的推力在后面是吗?”我说。
“很聪明,是这样,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如此重要”他问。
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是我如此重要,是他们一心想要复原萧半夏,是她重要,我猜她这么重要,是不是只有通过她才能复原你,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复原你,所以最后是你重要”
“你很聪明,但你也很重要”他说。
他这话接的,我就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只好先问个其他问题转移一下焦点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我问什么在棺材里,吴言为什么要推我下去,什么是地下世界?”
“因为吴言收到情报,MC-9星的人以地下为常驻基地,基地的入门必须要有MC-9的人引路,所以你被推了下去”他说。
“外星人?”我有些诧异。
“嗯,但其实那副棺材的入口并不是通往地下的入口,而是找到这个的入口,那个地方是聚集意识的地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看上去雕刻的精美儿复古的怀表。
我接过来感叹:“这好像是我在棺材里摸到的东西”我打开后里面只有一个指针,指针的方向好像是2的方向,表盘上没有度量只有一个像是镂空的狮子的金属背景,整只怀表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那副棺材其实只是个仪器的入口,你作为引子跳下去激活了里面的种种,迪艾罗校准了我的经纬度,在南极下的我感受到了召唤,意识渐渐聚拢”他说。
“也就是你从南极冰川下爬上来的,你很早以前是怎么到的南极”我问。
“很早以前那里还没有被冰川覆盖太多,我醒来的时候也曾感慨那里皑皑风光”他说。
“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吴言视你为不可多求的对手,那你应该很厉害,你为什么死了”他给我的感觉太舒服,所以我问的也就百无禁忌,可说对方死了终究有些不合适,我心里暗自骂了自己一句,但他看上去似乎并不介意。
“这件事太漫长,是另一个故事的延伸,你不想听完这个故事吗?”
没办法我有着太多的疑问,终于碰到了一个人愿意告诉我雾中局,虽然可能他还是有所隐瞒,但总比之前要好过许多:“嗯,你说意识,也就是像埃及人所说的灵魂对吗?”
“他们保留尸身,期待MC-9的人重新再来,将他们复活”他说。
“埃及的传说是真的,人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埃及文明真的有外星外化的介入”我问。
“死亡就是死亡,时间的问题,MC-9的生命与地球生命不同,他们的时间与地球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同”他说。
“我听出了意思你是MC-9的人,我也是MC-9的人,那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老,什么时候死”
他指了指我手上的怀表:“当指针回到原点的时候,或者不在走动的时候”
“不在走动的意思是说那个持表的人出事了吗?”
“嗯”
“那这是我的?”我握着这个和生命绑在一起的怀表问道,难以想象生命的脆弱,幸好当时我没有拆表找尖锐物。
“不,这是我的”
“那我的呢?”
“在我这里”
我有些不明白。
“等时局稳定了或者我没有能力在替你保管,就会还给你,你相信我吗?”
我看着握在手里的怀表,又看一眼他,他目光深邃却透着真诚,我想了幻对他的态度,他是自己人,而且也没有要害我的动机,唯一的不确定就是他一定会想要找机会让他妹妹回来。
“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你要相信我”
“我不是萧半夏你知道吗?”我刻意强调。
“你想做谁,做什么,只要你记得回家都可以”
他这些话,让我总是想起灸舞,仿佛我只是一个贪玩任性的妹妹,我做什么只要记得回家就好,这种感觉很暖,也很久没有感受过了,我想灸舞了,很想。
“那你能告诉我,刈国末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司徒好像忌讳着你”
“那个啊,半夏流亡到那里以半岛的模式建起了刈国,长生太过寂寞,她便更改了王室的基因,但凡有人就会有贪念,末期不过是贪念达至鼎盛招来了杀祸”
“那个国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建立那么一个地下城”
“那个末代的国王听信了吴言长生的美梦,大肆使用人民,基因本质的不同实验到底是失败的,整个国家的大街上出现了一群行尸走肉,局势失控,司徒君那时候是自行退位的君主,这种形式下他自然挺身而出,半夏感激他之前的救命之恩将人民迁入了地下,与地上的人打起了持久战”
“地下是早就建好的吗?”
“嗯,那底下是聚拢意识的地方,半夏做的很隐晦,如果不是那次的动乱,地下的那些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举一反三道:“那之前老哥他们在沙漠下使用的实验室,是不是刈国王室开凿的”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由灸月打造的地下城,联想到两个王室的实验基地。
“嗯”
“那说到底,其实一切争端的源头是你和吴言之间的恩怨”
“可以这么认为”
“什么恩怨,跨越这么久让人放不下”
“我知道你想过的平淡,知道这些就够了”
我没有被说服我已经兴致被挑起来了:“吴言和你不是一家人吗?不对,你们应该是代表利益不同吧,是家族恩怨吗?”
“是家族恩怨上升成了种族恩怨再到私人恩怨”他平淡的简单概括,我能想象背后一定有着大局套小局。
“这些事情你不用着急着听我说,你很快什么都会想起来”
“我想出院”
“好”
“我想和司徒在一起”
“嗯”
“反正她迟早会回来对吗?”
他只是摸着我的头:“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阻止”
我将怀表归还给他:“由你保管,一定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