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烟这丫头并不知道,她这么做将给自己带来多大的灾难!
俞碧寒算是强行把心里的那根刺拔了出来,一心一意地配合着父母筹备婚事,挑选凤冠霞帔,绫罗绸缎,首饰配件几乎是精心选置,珍宝成山。
大婚愈近,俞碧寒的心却似乎揪的愈发紧了,数日后的一个晌午,她在屋子里又陷入了莫名的沉思,突然一守门家奴匆匆躬着身子踏进了门栏,支吾其词。
“小姐,那个……”
“那个什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呀。”眼见这个奴才哆嗦着不说话,碧寒似有不详预感。
“那个男的又来了,在门口非要见小姐,小的……小的实在没法子打发他。”家奴说完便低下了头,放佛是在静等俞碧寒的斥责。
她果然大发雷霆,这男子怎么如此胡搅蛮缠,既知道两人毫不般配,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门造访。
她禁不住在心里盘算,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自己已经是即将出嫁的人了,这城里谁不知道俞家千金就快要成为尚书大人的儿媳,他怎么还敢来纠缠,倘若让外人知道她与这么个面貌尽毁的男子来往甚密,会给自己造成多坏的名声啊。
未免这可贵的婚事节外生枝,倒不如把事儿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好让这个不速之客知难而退,从此断了这个念头。
“速速前去,悄悄请他进来,切勿惊动他人。”
没过多久,只见袁公子进门,彬彬有礼。
只是这几天的功夫,袁枫上下一身的装束倒是略与上次不同了。
碧寒出身大户之家,见惯了那些绫罗衣冠,锦衣玉帛。她瞄一眼便知,袁枫一身的珍丝绸缎,腰间别着的香囊和晶莹剔透的玉佩,怎么看都是富贵公子呀?
呵呵,若不是容貌被毁,说不定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少爷呢!
碧寒心里猜了猜,只是富贵又如何?富贵的人比比皆是,可惜啊可惜,容貌是无法改变的,即使而今是个俊朗不凡的公子前来求亲,若不是达官贵人,又拿什么跟尚书大人的公子相比呢?
她吃了称砣铁了心,断然不会为之动摇了。
“袁公子,小女子请你一聚,是为了告知你一个好消息。”碧寒一边装着若无其事地砌着茶,一边语气轻蔑地说道。
“在下,也有一个好消息,小姐不妨先说。”袁枫的葫芦里不知卖了什么药,也学着俞碧寒故作神秘。
碧寒管不了什么谦让之行,也就自己先说了出口,早早了断这事要紧。
“小女子后日便要出嫁,恐怕与公子再无见面的机会了,此次之后,请公子以身自重,谅解小女子日后嫁为人妻的不便之处。”
先礼后兵,碧寒定当说尽好话,无非是希望袁枫有点自知之明。
此时的碧寒不知多后悔,当初要不是听信了容烟的话,又怎么会去招惹袁枫这样的人,更不会惹了难理难断的麻烦上身。
可听闻俞碧寒即将出嫁的消息之后,袁枫竟也从容地笑了,似乎的确是早有准备,不曾死心。
“俞小姐的未来夫君可是……尚书家的公子?”
“哦?看来公子也已知情,正是尚书大人的公子。”碧寒顿感讶异,既然袁枫都已经清楚知道这件事情,怎么还会找上门来呢?她暗自嘲笑袁枫的不知天高地厚,竟也不知自己只是个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的男人。